他浑身湿透,整个人像从水里捞起,脸上也并没有什特别表情,没有寒暄或是闲聊,他微微抬头,很直接当地问:“你想破案吗?”
“想。”刑从连很干脆地回答。
“你相信吗?”他又问。
“信。”
“你怕被打击报复吗?”
他收起闲心,开始翻阅刚放在他桌上现场勘查报告。
基本上他能读懂这份报告上每个字,却无法读懂报告背后东西。
医院穿戴整齐男尸、水果店伤人案、死去老人、公园断裂吊环……
这切,似乎毫无关联,却又因为沙子,紧密又牵强附会地联系再起。
他不可遏制地想起那位安静宿管,想起对方平和双眼和极度镇定言辞,他非常想站起来、冲入雨幕、跑到对方面前,问句:“你到底知道什?”
老头除脸色不好看之外,连个眼神都不肯给他看见。
“你今年八十吗?”老局长茶终于喝光,他放下杯子反问。
“离八十那是还差点。”
“滚滚滚,没事别跟个老太太样八卦!”
刑从连终于还是没问出什,他整整衣衫,站起身:“其实,您意思是,让必须把林辰排除在案件侦破工作之外?”这虽然是疑问句,但刑从连语调很平,反而更像是冷漠陈述句。
“怕。”刑从连很诚实地回答,想起方才局长警告,他大概明白林辰为什要问这个问题,他以为自己回答会令林辰失望,可他却很明显看到林辰眼底有笑意,于是他也笑起来,说:“但更怕破不案拿不奖金啊,毕竟现在是麻小盛放季节啊……”
他这样想着,随即便站起来,他拿起钥匙,提上外套,走出警局,正当他想跨入雨幕时,突然间他看见风雨中,四野茫茫,有人自远方而来。
那人身形单薄,撑着把黑伞,伞骨边有些塌陷,整张伞面被风吹得摇摇欲坠。
然而吧握伞手很稳,那走路不乏很稳,甚至连落在伞面上雨水,都发出沉稳声响。
望着从雨中而来人,刑从连忽然想抽支烟。
林辰踏上台阶,收起伞,抖抖身上雨水。
他说完,转身就走。
“站住。”老局长忽然抬起头,望着下属笔挺背影,说:“咦,刚有说什吗?”
反正像老头那样老油条,遇事绝不会,bao露出内心真正想法,又何况从他嘴里套出关于某人背景?
刑从连坐回自己位置,窗外,bao雨倾盆而落。
雨丝很细很密,然而也很急切,被狂躁风吹,伞柄便东摇西晃,甚至连人都没法站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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