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知道。”他侧过头扯扯西装垫肩,好像不准备再说话。
走廊好像宇宙飞船航道样长,不知道这两扇门是终点还是起点,另头又通向哪里。坐在沙发上昏昏欲睡,其实并没有办法睡着。离开家已经五年,走二十几座城市,去过村庄数不过来,想不起来是从哪条线索开始,又是什东西把这多地方个接个地衔接起来,总之是无所获,除花光卖房子房款,和十年来所有积蓄。不知道怎回事,只是还记得那个傍晚。那是在云南个小旅馆里,应该是第四个年头吧,吃过晚饭,坐在床上看电视,忽然放出日本动画片《阿拉蕾》,看会,听见自己脑中什“刺啦”声冒出股青烟,伸手在脸上摸,发现眼泪已经流过下巴,鼻涕也出来,而自己完全不知道。拿起电话打给妻子,连打三十几个,没有人接听,跑出门,看到街上有个过街天桥,于是跑上去从上面跳下来,没有死成,骨折几个地方,鼻子也摔塌。从医院出来之后,把号码办理停机,再也没有和妻子联系过,自己个人在中国闲逛,总是睡不着,有时候也打点零工,只是这个年纪,能胜任零工很少,卖过房子,也在搬家公司搬过家具。直到剩下最后点钱,发现自己已经回到家附近。
于是,非常想去北极看熊。
“醒醒,可以进去。”西装人推推肩膀。
“没有睡着,闭目养神而已。”
走廊尽头是两扇门。是两扇门。他们摘掉眼睛上黑布之后,看见那两扇门。紧紧关着,结婚照上夫妻样靠在起。在心里打个比方。
“你在这里等下。”引前去西装人指着门口沙发说。
“好,需要多久?”
“不知道。”他把自己领带向上推推说,“等着就好。”
“无论怎样,请进去吧。”他手拉开扇门,另只手拉拉西装下摆。
房间很大,好像是刚刚租用办公室,旧东西刚刚搬走,新东西还没有进来,地上还有曾经摆放隔断留下灰尘。左侧白墙上挂着幅画,尺寸不大,四四方方,上面画着个金色佛像,佛眼睛闭着,嘴巴抿成条直线,头上是山峦样卷发。另个西装人提着
“那就等着吧。告示上说大笔钱,具体是多少,可知道?”
“不知道,这个级别人不会知道。”
“想去北极看北极熊。”
“北极熊?你说是这个?”
“是北极熊,北极特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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