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方化为乌有（12 / 12）

睡会。那天老刘回得很晚，也许是打开柜门，发现她睡得很香，就没叫她，先坐在办公桌前写材料。杀人者悄无声息从他头顶降下，刀就把他刺死，然后拿着材料又顺着绳子爬上去，姐醒时，看见人已经爬回顶棚。

天更黑，彻底安静。很难知道北京城到底有多少守夜人，大部分窗子都瞎，偶有几只灯笼亮着，好像哭红眼睛。女孩说，姐后来很少睡觉，老刘在她睡觉时死，她可能对睡觉有恐惧吧。刘泳说，故事讲完吗？女孩说，很累，但是还有点。从那天起再没见过姐，这些事情都是她写信给知道。第二天早晨，她从办公室门走出去，就开始追踪这个杀人者，十几年吧，终于在个月前，把此人杀死在个村庄河边。她跟说，她把他双手割下扔在河里头。

刘泳拿起酒来喝口。酒真凉啊，到肚子里四方流散，无孔不入，刘泳连脚趾都觉得暖。

刘泳说，厂长叫什？女孩说，你不用知道。她说她累，先歇歇。刘泳说，嗯。女孩说，不过她歇完还会上路吧，个个来，是吧，要视同仁。刘泳说，你这个故事不错。女孩说，般吧。刘泳说，如果老刘活着，也会觉得是个好故事。女孩说，不定，也许他会觉得她永远躲在柜子里最好。女孩站起来说，走。住很远，到家天要亮。刘泳说，好，不送你。女孩说，好，你坐好。刘泳点头说，不是个小区？女孩说，不是。女孩推门走出去，头也没有回。

饶玲玲动动，没有醒。虽然姿势有点难受，但是她还能坚持。

刘泳走到窗前，看着女孩走出门洞，又走出大门。世界漆黑片，如同海底，只有两个小姑娘在大门口放烟花，海马样，似乎是背着大人偷跑出来对姐妹。女孩对其中个小姑娘说什，那姑娘把两支燃着烟火递到她手里，她手个，展开双臂将其摇晃。火焰四处喷射，夜海浮动，不知要将她带往何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