乱滚,让人送回家。高立宽虽然相貌有些缺陷,可是仪表堂堂,宽肩阔背,张方脸,说话虽然不比授课老师,可是硬要说两句,也是能说出两三点,就这分出两三点,不是锅粥,就压死人。可是他问题就出在喝酒上。去半个月,大醉十天,打伤两个同学,把个巡查老师也打破脑袋。不单是醉人彪悍,是高立宽从小跟北市场老师傅学过点把式,要不然也不能两次大狱都活着出来。打伤同学是小事情,打伤那位老师去过延安,是比高立宽资格更老老g,m,不但是老g,m,要命是还是位女同志,愣让高立宽揪着头发走半个走廊,最后拽下大块头皮来。这位女同志包着脑袋,连夜给组织写封信,从太平天国说到十月g,m,从十月g,m说到义和团,从义和团说到延安整风,总之是用血教训确信无产阶级队伍里也藏着流氓,需要彻底地改造。高立宽卷着铺盖揣着休学证明回印刷厂,这回没有大轿车,自己坐公交回来,李正道把铺盖卷接过,什也没问。实话说,师傅好酒,李正道早知道,师傅喝酒之后喜欢动手,他也知道,他就挨过几次打,有次在饭馆喝到半,师傅喝得兴起,把他连人带椅子顺着窗户扔到大街上。这还是自由自在时候,到学习班关起来,心里憋闷,半夜跑出去喝酒,醉酒闹事,都在情理之中。李正道是山东人,家里吃不上饭,父母饿得走不动,他人揣着包种子跑到东北来种地,40年河坝决堤,把地冲,他就跑到市里来,先是在旧书店给人打工,夜里睡在门板上,白天卖书码书,也认几个字,后来几经辗转,到印刷厂。要说无产者,他比高立宽更合格,只是没蹲过大狱,没跟市长通过信,但是他酒量大,不闹事,心灵手巧,也知道时局变,就像发大水,虽然啥都没,地泥巴,可也是新机会。到傍晚,高立宽终于说话,正道啊,明天给师傅烤只兔子。正道说,好,明晚拎您家去。高立宽说,手欠,把人打,这学习班念不下去,市长把保下来,让反省反省,下周再去,实在是要把人折磨死。正道边把裁纸刀擦好,搁在工具箱里,边说,要不替您去?高立宽噌地站起来说,你情愿?正道说,看您这遭罪,心里难受。高立宽说,得去个月,见天儿关在屋子里讲马克思列宁,晚上大门都上锁,你行?正道说,试试,不行话您来接。高立宽往地上吐口吐沫说,行咧,算欠你回,明天去趟市委,把这事儿办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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