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看我怎么挖。
想到身在谷中,身上不自觉地一凉,在雪国人眼里,那可是炼狱之门。
不过后来有了些奇怪的事,墙壁里传来的声音除了歌声之外,传来了零星的凿掘之声,只不过凿掘之声来自东侧,不是靠近断谷的一侧。我开始怀疑是自己在井下久了,幻觉找上我,幻想有人穿过石壁来救自己出去,是翅鬼典型的幻想症,很多翅鬼发疯都是从这个念头开始的。后来我认定不是幻觉,因为我堵上耳朵便听不见,而且这凿掘之声是时断时续的,并向我靠近,幻觉不会这么有道理。我把怀疑指向了大虫,我问它是不是它的同伙,和它一般大的虫子在墙里搞什么鬼,原来你这个黑皮六脚的丑东西是个*细。大虫用无辜的大眼看着我,自己躲到井的一角生闷气,我扔给它几个漂亮的雪梨它也无动于衷,除了把雪梨吃了个干净,没有丝毫原谅我的意思。大虫一向老实,再者如果是虫子想爬进我的井中,只需要沿着溪水就可以,所以在墙中向我爬来的一定是一个大家伙。我严阵以待,自从认识了大虫之后,我相信在大断谷周围出现多么可怕的生灵都不奇怪,我也相信不是每个生灵都能像大虫这样成为我的朋友。我从溪水中拾捡了几块趁手的石头放在手边,大虫显得更加烦躁,不时地跳来跳去,用身体撞向发出响声的墙壁发出响声,似乎想对来者施以警告。凿掘声越来越近,终于一天好像就凿在我的耳朵里一样,我把石头抓紧,对大虫说:
“我说上,你就咬断它的喉咙。”
大虫在地上摆出一个起跑的姿势,我想,搏命的时候,我能看见你的翅膀吗?这时候,墙上的石头和土开始掉下来,当年造井时候用的黏土和硬泥也掉下来,不一会露出一个洞,一个脑袋从洞中伸出来。大虫不等我的命令,向头颅扑去,就像扑向雪梨一样,那个头颅灵巧地一躲,洞中伸出一只手把大虫打得仰面飞出,然后整个人钻出来,我看见挂满了小石块和泥土的一双硕大的翅膀,大虫又跳起来朝来者扑去,我喊:
“别去,我认识这个东西。”
大虫在半空中一个急转弯撞在墙上。萧朗一边打落身上的泥土一边说:
“你说谁是东西呢,默?”
在狭小的井下,我和萧朗相向而立,鼻子几乎就要贴上,萧朗说:
“别问问题,先把雪梨放进洞里,这样能宽敞点,你的小朋友是晕了还是死了?”
大虫应声而起,落地一个踉跄,只好靠在井壁上喘气,眼睛盯着萧朗。把梨放进洞里之后,身体顿时舒展了。萧朗递给我一把钢钎,他自己手上还有一把,说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