檀章脸色似渐渐起
变化，他皱着眉，两颊坨红，鼻尖覆层薄汗，嵇清柏
檀章看着他
目光甚是痴迷，伸出手，指尖轻轻碰碰他脸。
“原来是真。”小郎君说，“不是做梦。”
嵇清柏无奈道：“要是这
世等不到
怎
办？”
檀章笑起来：“总会等到，辈子不够，两辈子，两辈子不够，三辈子，你总会不舍得，不来看。”
嵇清柏心想他确不舍得，但终有日无量会历劫结束，等万佛归境，檀章又会不会舍得忘他？
倒也无人敢置喙。
“小郎君虽年轻，但手腕得很。”陆长生每日来给檀章请脉，与嵇清柏聊到。
檀章已经睡三天，嵇清柏每日愁容不散，聊天性质都减不少。
陆长生其实对嵇清柏有些好奇，恢复真身上神样貌虽然没变，但实在是年轻不少，如若说和尚嵇清柏感觉还有那些人气，变样后便是真正天上谪仙，凡人看着都有些心怯。
嵇清柏心里还惦记着长情毒，总觉得檀章醒不过来这毒可怎解，陆长生倒是淡定，觉得有他这个仙人在，又能出什意外。
他甚至有些怨恨檀章为何不喝那碗孟婆汤，如今记着又有什用？佛尊现世渡苦，反而成嵇清柏甜，但这蜜糖内如砒霜，终究会成为蚀骨之毒，将来若回归佛境，只会余他嵇清柏人在这心魔炼狱里永不超生。
甚至可能，他都活不到佛尊归境那日，就已神魂俱灭，不存六界。
嵇清柏张张嘴，他问不出檀章这多年是怎过来，他上辈子在魂眼里见太多太久，凡人寿数原本在他眼里只不过是蝼蚁光阴，可正因为如此，檀章仍把这短短两辈子情谊都给他人。
也许神仙不觉，但对人间来说，却是无比漫长。
嵇清柏惶惶然看着檀章脸，他本该是逍遥神仙，有千万年无忧岁月，断不用尝这些爱恨离别，他被檀章拖入这无量劫数，竟时不知是该爱还是该恨。
嵇清柏苦笑着也解释不清楚，陆长生介凡人，不懂历劫修为，肉体凡胎道理。他如今只能日夜守着檀章，以免佛尊肉身再出什意外，此世檀章要是渡劫失败，他这拼着命折损自己岂不是都得白费去。
幸好老天不算太没良心，檀章在第三日半夜突然醒过来。
嵇清柏与佛尊神魂相连，檀章醒，嵇清柏便知道。
檀章睁着眼，看到嵇清柏外貌似乎并不半点意外，只低低叹句：“你终于来。”
嵇清柏心下震恸，隐隐似乎明白什，他面色复杂，时半会儿竟说不出话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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