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声,不只是名字奇怪,他穿件极长挎篮背心,下摆遮住屁股,好像是穿件女人套裙,两条光溜溜细腿,脚上穿着双旧球鞋。他走到前面,说:老师,没有粉笔。孙老师从讲桌里拿出整盒,抽出根递给他。他把粉笔掰断,大半还给孙老师,留在手里只有小点,趴在黑板上写:安德烈。字极难看,却写得极大,结果把难看放大,尤其是“烈”四个点,好像黑板上爬满肥硕蚯蚓。写完最后笔,粉笔刚好用完,“烈”字最后点是用手涂上去。孙老师翻开点名册,说:名册上安德舜是你吗?他说:那是爸起,和没关系。孙老师恼火已经装满教室,安德烈却不以为然,笑嘻嘻地站在她面前。她说:安德舜,你刚才在桌子上刻什?他说:周总理。孙老师似乎吓跳,说:下课之前你要是不把课桌上周总理划掉,就让你父母来赔!以后考试,你要敢写安德烈,就给你零分,以后你要是还穿背心短裤来上学,就让你当着大伙脱掉,听明白吗?下意识在底下点头,这是小学时落下毛病,老师问“听明白吗”,无论如何是应该点头。安德烈摇摇头说:没有。孙老师把黑板擦在讲桌上狠狠拍,说:有什不明白?他在浮起粉笔灰中慢慢地说:你让把字划掉,是因为写字破坏桌子,可如果划掉,桌子就破坏得更厉害,而且周总理怎是能够轻易磨灭?你让写那个爸起名字,是因为名册上是那个名字,可现在们已经认识,你已经把名字和联系上,写哪个名字你都会知道是啊?你觉得穿背心短裤不对,可走廊里校规没写不让穿,你不让穿是觉得难看,穿是觉得凉快,如果你让脱干净,那不是更难看,不是更凉快吗?
孙老师脸在几秒钟之内已经变换好几种颜色,最后定格为苍白,她说:你觉得你很有理是不是?他说:嗯,和你样。她顿下说:以后课,你不要上。他想想,好像在算数,说:那你得退给五分之学费。九千除以五,千八百块钱。她知道今天没有胜算,当着这多人动手打人又违背她刚刚说过从来不动手话,就说:你回座位,晚上叫你父母来。他不置可否,笑嘻嘻地走回去,刚刚坐下,她说:全体起立。他又站起来,用手撑着桌子。她说:都到教室外面去,按大小个儿站好,今天排座位。于是们呼呼啦啦出去,男女分成两列,个个对好。这时孙老师把安德烈从队伍里拽出来说:你先等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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