画室正中央临时搭出布台上侧躺着位浑身赤裸中年女人,画室里很安静,没有个人说话,耳边只有画笔游走在画板上时细微沙沙声。
邢野侧着肩膀斜靠在椅子,抬手将自己柔顺黑发拢起,接着伸手从画板架上拿下支细杆画笔,灵巧而娴熟地翻动着手腕将长发挽在脑后。他无意将小缕黑发散落在雪白纤细后颈上,看得坐在后面郝飞强迫症发作,忍不住伸手过去帮他撩起来,随手缠在他用笔杆挽出发髻上。
郝飞无意中暼到他画板上似乎刚开始起型几道线条,探头过来小声问他:“你画什呢?”
邢野边拿着画笔在那几道线条上添添改改,边轻轻地说:“爱情。”
“哈?”郝飞愣愣,“啥玩意儿?”
,不会显得过度粗大或是偏于骨感。两根冷白手指握住漆黑笔杆,形成黑白两道鲜明色彩,在视线内造成极强视觉碰撞感。他操纵着笔尖在笔录簿上游走,瘦而有力腕骨线条流畅,握笔时泛白骨节也清晰分明。
连同虎口低陷小窝里那颗小而盈亮痣,都看起来性感得如同件精雕细琢后艺术品。
温承书写完名字,把笔连同笔录簿起推到旁边人面前,却发现对方目光似乎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手发愣。
他轻轻叩叩面前笔录簿。
邢野这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,接过笔在笔录簿下方瘦劲清峻字迹旁潦草地写下自己名字。
邢野拧着眉头颇不满意地盯着面前画板,索性取下这张画纸和手边堆着打废稿丢在起,转过头看向郝飞,语气认真:“飞飞,恋爱。”
郝飞有些迷茫,怔怔地问:“和
起笔时他恍然间想到,也许刚刚应该用手机拍下来。
文阳九月,连空气都是潮湿。
阴雨绵绵,细雨无声地攀附在满院茂盛香樟树叶上,微微泛黄叶子上布满细小而密集雨珠。迟来秋意总是伴随着温柔薄雨,抹老旧枯黄从枝头被雨点打得轻颤叶尖儿开始蔓延,渐渐扩散到整片叶,又染黄整颗树。
文阳美院教学设施从不愧对于它国内顶尖艺术学院名头。四百多平画室宽敞得如同个小型美术展览馆,南侧是由玻璃建造整面弧形落地窗,全透明设计与流畅曲线碰撞出完美设计感。
窗外空中洋洋洒洒细丝被秋风包裹着漫无目地飘荡。打在画室玻璃上雨点顺着落地窗流畅线条安静地划出道清透水痕,很快又被不时吹来风吹花,好像给透明玻璃覆上层模糊磨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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