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,有这个理由。他觉得好受多,低声道:“让她回去歇着,就说朕开恩。”
“是。”
宁婉薇神智恍惚地跪着,压根不知道发生什,自己就又被宫女送回侧殿,接下来几日,她高热不退,烧得迷迷糊糊,再也没下过床。等病好时候,外头已经是兵荒马乱。
“听闻柳都尉败,被紫阳君在京郊送个瓮中捉鳖,又连吃五场败仗,粮饷跟不上,兵力溃散,带残兵奔逃。”宫女小声同她说着
“陛下。”旁边内侍和宫女都惊着,下意识地想求情。
“谁多嘴,谁跟她起出去跪!”
“……”
许是太解他这性子,宁婉薇竟然点也不觉得难受,只朝他磕头,便忍着酸麻腿起身。
“娘娘。”宫女红眼来扶她,她摇头示意自己没事,只将身子重量多往她这边压些,低声道:“扶稳。”
不太会怜惜人。
半柱香之后,宁婉薇跪在李怀麟面前。他坐在椅子上,斜眼看她:“闹脾气?”
她低声道:“臣妾不敢。”
这还叫不敢吗?往日同他说话多温柔啊,眼下这硬邦邦语气,不是闹脾气是什?李怀麟抬抬下巴,副龙颜有怒模样,却没再开口,只用余光瞥着她,看她什时候肯服个软。
然而,宁婉薇就这直跪着,跪到两眼发白,身子晃悠,也没再开口。
宫女使劲点头,撑着她离开主殿。
李怀麟沉默地看着她背影,阴着脸浑身都是戾气。
内侍在旁边已经不敢吭声,看看时辰,正想要不老实伺候帝王就寝,这天也就算混过去。谁曾想刚准备开口,就听得帝王问:“她病得厉害吗?”
心里暗吸口凉气,内侍连忙回禀:“御医说虽无性命之忧,但实在受罪,娘娘直咳嗽不止,方才在您面前强忍着呢。”
脸色稍微好些,李怀麟低声嘀咕:“自己身子不舒服,朝朕发什脾气。”
李怀麟酒意彻底醒,敲着桌子压着怒气问她:“你是不是也觉得朕式微,所以连跟朕说说软话耐心都没?”
膝盖跪得没知觉,宁婉薇茫然地盯着地上青石砖。觉得这话是从很远地方飘过来。
说软话吗?若是这几天他主动来看过她次,若是今晚他身上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痕迹,她定是会说,哪怕身子还难受,都定会好生哄着他。
但现在她真没力气,就算他生气,她也只能低头:“臣妾不敢。”
又是不敢,什都是不敢。他看她分明是敢得很!李怀麟大怒,拍案而起:“要跪出去跪,别在朕跟前碍眼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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