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完,就要继续动。
然而,膝盖刚抵上软榻,身前突然就横来青珀色袖袍。
江玄瑾动作很克制,手臂横在她锁骨前,捏着她肩,将她整个人给捞回去。
勾唇笑,李大流氓顺势就后退几步,贴上他胸口。
轻微震动从背心传过来,她能听见他轻轻吸气声音,只下就消失,身子站得笔直,手也放下去。
碰不得,碰就没。
收回手负在身后,他紧绷下颔,很想冷冽地说句“殿下请回”,可话都在嘴边,想想,还是咽回去。
他有很长余生可以慢慢矜持,眼下,多纵容自己两分又何妨?
李怀玉像是不怕冷似,站在窗边接好会儿雪尚觉不够,还想爬上旁边软榻,手能伸得更远。
江玄瑾忍再忍,还是没忍住,上前按住她:“你别动!”
听她这轻松语气,像是从拿到休书那瞬起,就完全释怀般,不避着他,还请他多留会儿。
江玄瑾抿唇,手捏着袖口越收越紧。
是要他留下来看护城河通水,还是要他留下来看她与陆景行婚礼?他走还好,若是在场看着,真不敢保证会做出什事来。
这也算报复种吗?
凉意从窗外渗透进来,冻得他浑身僵硬,面前这人却像是察觉到什,推开窗看,“哇”地惊呼出声。
“殿下站不稳吗?”
“嗯。”怀玉长叹口气,“自从肚子大,脚就开始浮肿。每天腰酸背痛,常常站不稳。”
怀玉挑眉,转头笑道:“怎?怕伤着啊?不是说是陆掌柜孩子吗?你慌什?”
僵着张脸,江玄瑾冷声道:“软榻上有矮几,菱角甚多,殿下若是伤着,陆掌柜定会算在本君头上。”
“不妨事。”怀玉潇洒地摆手,“他不能拿你如何。”
“……就算他不如何,还有就梧,还有赤金。还有你这满公主府人,本君开罪不起。”
“君上谦虚。”杏眼潋滟,怀玉打趣似道,“您真动心思,别说这公主府,整个线城也是保不住。”
下雪!
多年没见雨雪线城,下起细碎小雪,晶莹白飘落窗台,她捏着袖子去接,笑盈盈地转过头来递给他看:“你瞧!”
恍惚间江玄瑾觉得,好像又回到墨居主楼,这久分离撕扯只是场噩梦,梦醒时分。她依旧在他身边,笑着闹着,要与他共看这深冬雪景。
他怔愣地伸出指尖,轻轻碰碰她袖子上莹白,可碰,那点儿细碎白色,就融得不见。
睫毛颤颤,江玄瑾抿唇,眼里墨色翻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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