寻常汤婆子,就是个椭圆铜壶,赤金买回来倒是巧妙,轻便不说,周身刻着鲤鱼衔梅图样,盖子上还有镂空梅花雕纹。
李怀玉放在手里掂量会儿,笑道:“买给?”
赤金点也不惭愧地点头。
看看旁边欣喜徐初酿,李怀玉勾手把赤金叫到跟前:“你不觉得这行为很欲盖弥彰?整个飞云宫都知道冬天不用汤婆子。”
赤金脸正色:“禀殿下,有人不知道就可以。”
她怕冷,冬日里最喜欢东西就是汤婆子。有空就抱着不撒手。原先那个前日破,还没来得及去修,这倒是好,直接有新。
阴郁在头顶乌云散开些,初酿笑笑,提着裙子瘸拐地往前走。
赤金看她眼:“脚伤?”
“不是。”尴尬地低头,徐初酿道,“蹲太久,有些麻。”
赤金然,指指另侧角落:“那边有凳子,下次可以去坐着看蚂蚁。”
怀玉事情还没解决,她总是要来与他求情。
吩咐霜天两句,徐初酿起身离开客房,绕过回廊去后院,到个角落,左右看看无人,才慢慢蹲下去,小心翼翼地红眼。
母亲说世间坎坷,人命中多劫数,若是遇着劫数,不能怨天尤人,好生避开就是。她照做,谁也不怨,能避开就避开,可已经走这远,为何就是避不开呢?
天知道她要花多大力气才能忘记世间有江深这个人,好不容易有些成效,这人却又出现在她面前,像极老天爷跟她开个恶劣玩笑,又气又让人觉得无力。
背后有轻微脚步声。
那倒也是,看初酿这高兴模样,显然是没察觉到别人心思,不然以她性子,定是要立马把东西还给赤
这个人可真是……徐初酿觉得好笑。又有些感动。
怀玉说没错,赤金是个很体贴人,他知道她是躲着在难过,却也没让她难堪。
“多谢你。”她道。
赤金神色如常地看着前头路:“个汤婆子而已,哪值得谢。”
初酿勾唇,顺着他话就点头:“去看看它长什样子。”
徐初酿愣,飞快地拿帕子抹脸,装作在看地上蚂蚁。
“不冷吗?”有人问她。
听见这声音,初酿才松口气,回头道:“马上就回殿下那里去。”
赤金低头看着她,目光划过她微红眼,什也没问,只道:“今日巡城,看见两个甚为好看汤婆子,便买回来。殿下已经在把玩,徐姑娘也去看看吧。”
汤婆子?徐初酿站起身,动动有些发麻脚,点头道:“这就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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