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多年都是她追逐着他跑,他从未跟她低过头。要他突然放低姿态,太难。
沉默良久,他别开头道:“你日子过
徐初酿笑:“情字恼人。”
谁情窦初开之时不傻呢?他个蹙眉,她吓得什都点头,只要他舒坦,她穿着丫鬟衣裳被人呼来喝去又如何呢?当时她,觉得能嫁给他就已经是天大幸事。
他从未把她当夫人。嘴里却常常喊着“夫人”,她直把他当夫君,“夫君”两个字却极少从她口里喊出来。
讽不讽刺?
“嫁你三年,直无所出,其实早就犯七出之条。”徐初酿道,“老太爷心疼,未曾太过苛责,但二公子其实是有权休妻。”
深心里突然有些不好预感,拧眉转开话头:“你怎总喊二公子?不是该唤夫君?”
徐初酿定定地看着他,轻笑:“为何这样喊,二公子不记得?”
江深摇头,他也不知道是什时候开始,徐初酿喊他二公子喊习惯,他也听习惯。
“你刚成亲个月,你约好与友人起会诗,要带家眷。你想带孤鸾去,被老太爷说顿,最后不得不带上。”想起以前事,徐初酿垂眸,“长相平庸,比不得各家各院香粉美人,你让装作你丫鬟,只能唤你二公子,不得唤你夫君。”
江深惊惊:“有这回事?”
江深怔,脸色跟着就是沉:“休妻?”
徐初酿点头,缓慢而坚定。
气极反笑,江深伸手抓她手腕:“你脾气怎越来越大?之前还只是闹着回娘家,如今连休妻都提出来?只不过场误会,错也道歉,你要如何也依你,至于说这严重事?”
他抓得很紧。徐初酿却感觉不到疼,歪着脑袋看看他泛白手指,问他:“你是舍不得吗?”
要是对别人,江深笑着就能随口答句“是呀,可舍不得”。但对上她,他莫名地就觉得难以启齿。
他与其说是记性不好,不如说是没心没肺,很多事转头就忘,压根没放在心上。
刚与她成亲时候……是,他初迎她进门,只是为堵住老太爷絮絮叨叨嘴,对她是疏远又漠然。要不是她看他眼神总是炙热而深情,他可能连她长什样子都不会记得。
会诗那年,他才名初彰,正是要面子时候,带这个夫人出去,他觉脸上无光,便让她换丫鬟衣裳,路端茶倒水,还谎称自己夫人生病,来不。
当时不觉得有什,可现在想起来,这行为实在是荒谬又幼稚。
“你当时怎会答应?”江深嘀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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