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教你。”固执地拉着她往书桌方向走,江玄瑾道,“写几个简单便可。”
除“”,别随便什字都算不得简单。
李怀玉连连摇头,半楼半抱着他,撒娇道:“你字好看,写来送倒是无碍,但又不会写,写也是贻笑大方。再说,这上头就个挂字画地方,再送你,你往哪儿放?”
江玄瑾皱眉:“你不愿?”
“不是不愿,是……哎呀!”嘴角抽,怀玉抓着他手就耍起赖来,“好困啊,你瞧瞧这都什时辰。”
江玄瑾回神,将两封信往袖子里塞,转身抬眸。
“咦,你跑去那边干什?”她进门,笑盈盈地过来拉他,拉又皱眉,“手怎这凉?”
柔软手指钻进他指间,将他紧紧扣住,面前这人心情甚好,拇指摩挲着他,眉眼弯弯地道:“等你墨宝裱好,要挂在这屋子里,看以后哪家小姐还敢上门来!”
说着,还拉着他手朝隔断处房梁比划:“就挂在这儿!”
江玄瑾慢慢收紧手。反握着她,没有答话。
初闻有山寺林间清幽之调,再闻便是佛前冉冉供香之气,这厚重缭绕梵香味儿,是大兴四年东晋百花君送给他见面礼,整个北魏只墨居里独有。
墨色瞳孔微微缩,江玄瑾拧眉,把另封孙擎给信也拿出来轻嗅。
没有,才拿进来不久信笺,正常情况下都不会被房里香气渗得那透。
除非信纸是直放在这房里。
手指慢慢僵在信笺上,江玄瑾垂眸,认真而缓慢地打量面前这两封信,心里闪过个念头,又被他笃定地否。
月上梢头,放在往日,早就该就寝。
面前这人微微抿着唇,看起来有些不悦。
怀玉没脾气地柔声哄他:“别生气呀,虽说你生气也动人,但还是笑起
“怎?”察觉到有点不对,怀玉朝他眨眨眼,“你该不会真生气?”
“没有。”
“那是怎?脸色也有些难看。”不放心地探探他额,怀玉嘀咕,“可别再生病,伤才刚好,咱们墨居都快变成药堂。”
闭眼沉默片刻,再抬头时候,江玄瑾就恢复常态,低声道:“你送幅字可好?”
“啊?”怀玉愣愣。连忙挣扎,“不是说不会写字吗?”
不可能,丹阳已经死,这是她笔迹,只能是在她生前写。
要是有人刻意模仿,他眼就能看出来。
可……这香气要怎解释?
向清醒脑子,眼下竟然有些混沌,他摇摇头,狠狠地捏捏眉心。
门外响起欢快脚步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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