闷哼声,江玄瑾将她抱上马车,眼神黯淡,看起来还是很不高兴。
于是李怀玉就变着法儿地哄他:“咱们不急着回府,让车夫四处转转?”
李怀玉穿着丫鬟衣裳跟着江玄瑾去掌文院看,就见宣纸漫天,梁思贤被人押着,很是狼狈地冲他们这边喊:“君上,下官是冤枉啊!”
江玄瑾看他那字字泣血模样,微微有些心软,甚至想这些人是不是太粗,bao些?还没查实,怎就能这样对个学官呢?
然而,当徐偃开堂求证于京都学子之时,看着那乌压压片跪在下头喊冤、认自己卷子人,江玄瑾黑着脸收回同情心。
不止江深和白皑,这趟选仕,寒门中有三人卷子被替,落印人卷子甚至被裁掉印鉴,改落他人之名。
李怀玉看得咋舌:“真是手遮天啊!”
服:“还是得彻查番才是。”
“辛苦你啦。”怀玉伸手替他捏着胳膊,垂眸掩盖眼里点点心虚。
江玄瑾没看她,只低声喃喃:“这个梁大人之前也与丹阳有不小过节。”
“怎人人都与丹阳有过节啊?”李怀玉漫不经心地道,“她是不是做很多错事,惹众怒?”
错事?确做过很多,但有些以前认为是错事,现在再看,其实丹阳也有丹阳道理。只是,她道理不为法规所容,终究是要被桎梏。
江玄瑾心情不太好,侧头问她:“是不是太容易相信别人?”
怀玉愣,眨着眼道:“为什说这个?”
有些疲惫地搂过她腰,将人反抱在怀里,下巴抵在她头顶,江玄瑾叹息:“厉奉行如此,梁思贤也是如此,惯以为他们是好,结果背后都藏这肮脏东西。”
拍拍他扣在自己腰前手,怀玉道:“人心隔肚皮,不能全以表象定人呀。有人装得正人君子,其实是阴险小人。而有人……看起来十恶不赦,但她说不定是心为国。”
顿顿,她又笑道:“当然啦,像这表里如人,说喜欢你就是喜欢你。脸上喜欢你,心里也喜欢你!”
想起飞云宫那抹灿烂如晚霞般影子,江玄瑾皱眉,突然觉得心里有点沉重。
“别想她啦!”怀玉笑着拉着他往前走,“快回去找你二哥,这事儿再慢些,指不定就横生枝节。”
马上就要放榜,江玄瑾回神,也不敢再拖延,回去江府便让江深找印鉴,遍寻不着,又让乘虚夜探掌文院。
结果那印鉴还真被找着,就在掌文院梁思贤平日办事桌上。
于是第二天,江玄瑾引江深去御前,将情况禀明,恳请皇帝彻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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