撇撇嘴,李怀玉翻着白眼,心想这人左右就是不待见她就对。
束发礼很快行完,江老爷子出来开宴,宾客们纷纷落座。
方才她已经与江家长辈们打过招呼,眼下与白德重起站在江家人身边,大有半个主人家架势。
瞧着江焱走近,白璇玑站得更为端庄,眼睛看向别处,余光却还瞥着他,就盼着他能往她这边看眼。
然而,江焱是过来行束发礼,双眼盯着自家小叔,就没往别处瞧。
“时辰正好。”江崇伸手将顶玉冠并着条织锦发带递到江玄瑾手里,“等这礼行完,便去请父亲来开宴。”
江玄瑾颔首,接过东西走到江焱面前。
陆景行自然是想,合扇子往手心敲就想应声好。
然而,“好”字还没吐出来,周围人群先骚动起来。
“哎哎,来来!”
“真不愧是江家后辈,瞧瞧人家这仪态气度,就是跟寻常人不样。”
赞扬之声四起,众人都齐齐看向通往前堂那条方石路。
束发礼是北魏男子十八岁时要行规矩,由家里地位最高叔伯将头发束起,意味着不再是垂髫小儿,可以独当面。
江家叔伯这辈,身份最高自然是江玄瑾。李怀玉伸长脑袋看着他给江焱束好发髻戴上玉冠,突然想起自己及笄礼。
先皇死时候,她才十二岁,十五岁时候,皇族里唯个叔伯死在她手里。于是及笄礼是由江玄瑾来给她行。
那时候江玄瑾严肃得很,分明年纪轻轻,脸却板得像朝里老头子般,捏着玉笄给她束发,手上力气很没分寸,疼得她龇牙咧嘴。
可如今看,他似乎知道该怎束发,手上力道温柔又稳重。
路尽头,江焱阔步而来。红绣金领,皂色云靴,镶玉赤色腰带将雪白锦袍那收,勾出这小少爷副好身板,哪怕头墨发只随意地束在背后,也端是气度非凡、龙章凤姿。
“这江家风水还真是好,养出来孩子个个水灵。”陆景行笑着说句。
李怀玉应和地点头:“这是实话。”
江焱此人算是江家孙子辈里最出息个,又与江玄瑾亲近,外头那些个喜欢吹捧江家人没少把这叔侄俩放在起夸。什“江府双玉,玠兮焱兮,吾梦盼兮,终不可谖兮”,肉麻得能起身鸡皮疙瘩。
不过肉麻归肉麻,倒是说中不少京都女儿家心思。这不,江焱步步朝着江玄瑾走过去,把旁边来赴宴大家闺秀们看得双颊飞红,尤其是大堂门口最靠前站着白璇玑,双眼里泛着光,欣喜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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