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庭未把被子拉下来,回句“在”。
外面人大概从他喑哑嗓音里听出疲倦,顿顿,有些抱歉地说:“啊,你在睡觉吗?你要是不舒服就先休息……”
沈庭未已经坐起身,边下床边清下嗓子,说:“没事,来。”
房门打开,顷刻间泻来光让沈庭未艰难地将眼睛撑开,他问:“怎?”
“刚睡醒啊?”门外同事见他还脸迷糊样子,忍不住催促道,“小王快跟沈哥说说,让他精神下。”
“在游乐场办会员卡话,工作人员都会有提成吧?”
“应该是吧。”
半天没等到后文,司机抬头从后视镜里看向连诀,连诀仍侧脸望着窗外,不知道在看什。
眼前红绿灯变,后车鸣笛,司机犹豫着开口:“连总,走?”
连诀目光不动,应声嗯。
人被自己弄痛也不会喊,只会红着鼻子掉眼泪,倒确实像是吃亏也不会去反驳软弱性格。
想来他又迟钝地察觉出奇怪。
奇怪沈庭未这个人。
沈庭未从他那里离开近个月,后面林琛打来电话说给他准备钱他没收,连诀也没觉得疑惑,当被问到要不要派人盯着时,连诀想也没想就说算——他笃定沈庭未还会再找借口回来,他也确实好奇沈庭未真实目。
奇怪是,沈庭未没有再出现过,正如他所期望却又颇感意外地彻底消失在他视线中。
沈庭未被他们没头没脑地兴奋搞得头雾水:“……说什
沈庭未从医院回来时间还早,但他没去上班,回到房间里睡个昏天黑地。
宿舍隔音很差,室友结伴回来时开门声与谈笑声响起,他便醒。
双眸虚无焦距地望着眼前昏暗,有人啪嗒声拍亮客厅顶灯,泛黄灯光从门缝钻进来,沈庭未拉高被子遮在眼前,光线却仍穿透他薄被洒在他眼皮上。
尽管他不愿意,意识还是很快从模糊转为清晰,杂着脚步笑声越靠越近,接着他房门被敲响。
“沈哥,你在屋里没?”
如果不是昨天晚上再次相遇,连诀几乎快要忘这人存在。
他这才开始重新审视起沈庭未当初找上他动机——也许真就只是被人下药。看他这副呆头呆脑模样倒不是没有这种可能。
或许是后知后觉愧疚作祟,或许是沈庭未狼狈相他实在看不下去,连诀眉宇间牵动细小变化,心念微微动,话就问出口。
“之前你女儿是不是在游乐场打过工?”
连诀忽地开口,引得司机怔,很快回答:“对,去年做两个月暑假工。怎连总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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