壁儿托着玉碗,对易卜拉欣说:“你知道玉为什这光滑吗?告你说吧,磨到最后呀,就不使培于磨,使葫芦!”
“葫芦?”易卜拉欣眨眨黑亮大眼睛,他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出玉和葫芦有什关系。
“拿葫芦给玉抛光啊!定得使马驹桥葫芦,别处还不成!葫芦上还得抹上‘宝药’,这玉就蹭出光来!”壁儿如数家珍,竟把玉器行秘不传人诀窍也说出来。她想,反正易卜拉欣明儿、后儿就走,他又不是学这行!
,雕出个再套个……”
易卜拉欣惊呆,他望着那环环相扣又灵动自如玉环链条,无法想象是双怎样手做出这样奇迹!“太难,太难……”
“当然是不容易!”壁儿想起父亲终日劳作,也怜惜地发出感叹,“要是人人都会做,也就不稀罕。爸呀,成天价心里想是玉,眼里瞅是玉,手里拿是玉,除玉,什都忘,坐在水凳儿前头磨呀,磨呀,小活儿要磨十几天,大活儿要磨几个月!听说宫里头有座大玉山,很多匠人块儿磨十几年,那里边儿就有巴巴巴巴!”
易卜拉欣眼前出现条玉长河,成千上万能工巧匠默默地磨啊,磨啊磨白头发,磨尽心血和生命,磨出光彩夺目人间珍宝。现在,壁儿“巴巴巴巴”已经不在,但是他亲手磨出宝口还在,他精湛技艺还在,他后人、壁儿父亲还在,这条玉长河仍然永不停息地流淌……
“磨,磨……”他沉浸在遐想里,嘴里重复着壁儿说话,两只手不知不觉地摩擦着,他在幻想那是种多神奇创造。
“活儿都是这样儿磨出来,”壁儿在他面前俨然是个富于经验老艺人,“越磨越细,到最后呀,才能磨得这又光又亮!”她伸手拿起百环瓶旁边只小小玉碗。
易卜拉欣眼睛定定地看着那只玉碗,洁白,晶莹,碗壁薄如蛋壳,隐隐约约可以看到壁儿托着碗手指。
妹妹王儿伸着小手说:“要碗,要碗!”
壁儿把托着碗手躲开玉儿,“这可不是你玩儿,要是摔碎,爸爸不打你,还得打你呢!”
玉儿就撅着小嘴儿,不敢再要。在她眼里,大姐和父母样,都是她必须服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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