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就好。”怜子表情终于稍稍缓和。
下午,夫妇二人同前往爱光妇女诊所,刚到达就被带进院长室。那里有两人正在等他们。个是院长泽冈,自最初讲解不孕治疗以来,已见过数面;另个是五十岁上下小个子男人,此前行伸从未见过,他自称神原,是负责体外受精医生。
难道是发现胎儿有异常?高龄产妇生下残疾儿概率较大,这点院方最初就做过说明。
“不会是唐氏综合征吧?”行伸脱口而出。
“现在还没到能检测时候。”
“那是其他毛病?”
“有可能。”怜子用严肃目光看着行伸,“你会陪去吧?”
行伸走出KTV,室外空气中阵阵凉意令他打个寒战,回过神时才发现全身已冒出冷汗。湿漉漉衬衫紧贴着皮肤,感觉很不好受。他心脏仍快速跳动着,没有丝毫平静下来迹象。刚才他好不容易才脱身离去,但毫无疑问是,松宫怀疑非但没有消除,反倒进步加深。
当对方展示花冢弥生小时候照片时,自己肯定面色惨白,现在却脸上发烫。行伸陷入半混乱状态,迷迷糊糊中想着,这天终于来。他在心中某个角落对此早已有所准备,但做梦也没想到会是以这样形式。
他停下脚步,仰望夜空。今晚天气晴好。如果是在怜子老家长冈,或许能看到很多星星,但他只能辨认出其中颗。望着那颗星,行伸喃喃自语:“怜子,该怎办?”
行伸从未忘记十五年前那天发生事。那天,终获线曙光喜悦被击得粉碎;那天,希望彻底化为绝望。
那是个星期六早晨。行伸吃完烤面包和煎蛋,正在喝咖啡。怜子说希望行伸能陪她去趟爱光妇女诊所。“院长说有重要事要谈,希望今天们能起过去。”怜子显得有些不安。
“当然。”行伸点点头,“们起去找院长。”
“把话说在前面,是不会放弃。”
“放弃什?”
“这个孩子。”怜子说着,摸摸肚子,“不管有什毛病,都要把这个孩子生下来,然后养育长大。”
行伸深深地吸口气,直视着妻子眼睛,慢慢吐出气来。“当然,这还用说嘛。”
行伸将视线移向妻子小腹,问:“出什问题吗?”
怜子面色不悦,歪歪头。“上次检查时,他们明明说很顺利。”
“会是什事呢?”
“也不知道……”
怜子怀孕已有九周,连妊娠反应都令她觉得幸福。平安无事地撑到生产那天,是夫妇二人共同愿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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