萌奈反复眨几下眼,直视着行伸,慢慢地张开粉红色嘴唇。“不明白……”她轻声说道。
“啊?”
“你说话太长。”
“啊……说话很难懂吗?”
“也不是,其实是太啰唆。受精卵什,说白根本无所谓。这很重要吗?”
萌奈莞尔笑,走向玄关。
行伸走进厨房,打开燃气炉。热量积聚传导,味噌汤表面缓慢泛起波纹。望着这幕,行伸回想起向萌奈吐露切那个晚上。
首先,行伸必须向萌奈说明,他和怜子有多渴求新生命。不孕治疗需要时间、体力和金钱,最重要是毅力。女性负担尤其沉重。行伸告诉萌奈,他们不惜切代价试图冲破阻碍,无论如何也想要个孩子。
在此基础上,行伸将自己还记得切都告诉萌奈:得知怜子体内可能孕育着其他人受精卵时,自己内心所感受到冲击、迷惘和苦恼,以及和怜子交流后最终决定相信孩子为亲生时心理活动。
怜子临终时,曾经洞悉行伸内心迷惘,这些他也都说给萌奈听。
就摆在他房间里书柜上。“怎不说声就拿走?”
“对不起。”
“没事,没关系。”行伸没想到,萌奈趁他出门时还偷偷翻过房间。
“还有……”萌奈舔下嘴唇,“把照片摆出来吧。”
“照片?”
萌奈出其不意话语令行伸大为困惑,他完全没有预料到萌奈竟会是这样反应。
“比起那个,”萌奈继续说道,“你只要对说最后那句话就够,至少现在是这样。”
“最后那句话?”
“你妈妈离开后,直在思考怎做才是为你好。思来想去,觉得还是应该把实话告诉你。然而还没准备好,出乎意料案子就发生。”
行伸坦言,萌奈生物学上母亲遇害,导致他开始犹豫该不该说出真相。
“爸爸害你受种种委屈,但这是爸爸认真考虑怎样对你最好后才做出决定。无论如何,爸爸都希望你幸福,不想伤害你。如果要问为什……”行伸稍加思索,说道,“因为爸爸很爱很爱你。”
在行伸讲述过程中,萌奈言不发,或许是过于震惊,以至于无法准确表达情绪。直到行伸说完,她仍然眼神放空,沉默不语。
“萌奈……”行伸小心翼翼地呼唤女儿名字,“爸爸说话,你明白吗?”
“哥哥姐姐,还有妈妈。”
行伸在房间里保存着绘麻和尚人照片,这些萌奈应该也都看到。
“好。”行伸说。
“那出门。”
“嗯,路上小心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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