预感（4 / 13）

无意义黑暗。他建立个文档，想写封信，上写个“亲爱”，后面就不会，他没有去信人，他努力想想远方人们，个都不值得写信给他，况且，写信要用信纸，在电脑里写信算啥呢？封官函？封邮件？他把“亲爱”删掉，写个“”字，什？他不知道。为什要从开始？要如何发展？干吗去？，个主体，有过什样历史？是要交代自己问题？，是要开疆破土，或者要忏悔？他想半天，也把“”删去，写个“他”。这时他感觉好像个漂泊人终于看到妈妈炒菜炊烟，闻到家里被褥香味，他，让只手啊，轻轻拍醒，对，他睁开眼睛，发现自己坐在深深海底，正在用吸管喝奶，重力啊，压力啊，全没有作用。李晓兵忽然有种复杂，他知道曾经来过两次又来，不过这次是混合型，两种相反交织在起，如同祈祷时手掌，正有人从两旁拉开。他到他要变换种生活，他边这，边打字，叙述河流奔腾而去，好像从来就存在地下河因为地震而浮出水面，他生活在隆隆水声中破碎，虚假，置之度外，不值哂；另种是有什要落下，这落下比过去两次飞来之物要庄严，要更像歌剧帷幕拉起前高亢尾声。几分钟之后，窗外传来尖叫和人们狂跑脚步声，架试飞飞机坠落，摔成堆不可辨认残渣。

李晓兵在黑暗里坐着，对自己产生怀疑，他这次始于清晨，但是天什也没有发生，他带孩子去上英语课，在监控录像里看孩子和老师玩得挺好，虽然到现在为止，他听见孩子除说“NO”，其他句也不会说。中午孩子午睡，他在书房写东西，他最近在写部小长篇，已经反反复复写大半年，写废比留下多，但是他已经习惯于现在这种状态，所谓作家就是写作困难人，他接受自己变化，每天不悲不喜地写点，他知道自己心里还有挺多东西，不少路径，关键是这些东西越藏越深，钻头要穿过不少岩层，如果说过去写作是洗牙，现在就有点像拔牙。晚饭吃得不错，两碗过水面。个老同事约他去钓鱼，他拒绝，因为天气预报说今夜有雨。除写作，李晓兵喜欢钓鱼，平常时候都是在河里钓，S市腰身处有条河，穿城而过，时清时浑，他们每次都去河上游，钓些小小鲫鱼，钓再放，纯属西西弗。同事晚上告诉他，从他所住地方驱车个小时，在S市市郊，他们发现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