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儿（9 / 11）

没有

，发现有新信。

寒气从门板底下渗进来，火是旺，杀手说，想跟你换个位置，这样门开能看见，而不是有人突然走到背后来。男人烧酒喝得有点多，有些醉，双眼变长，面带微笑。好啊，他说，还是你想得周到。两人相对无言，杀手不喝，等着午夜到来。男人兀自喝着酒，时不时笑着摇摇头。男人忽然说，刚才骗你。杀手再次紧张起来，说，什事骗？男人说，杀过个人。杀手说，什人？男人说，第个来杀人，她追两年。终于有天夜里，在个驿站，跟这个差不多，追上。杀手说，然后呢？男人说，稳住她。那是个女杀手，擅使两把长锥，那时比现在年轻，风霜还没有把磨成老人，哀求她，她知道没有跟她对抗本事，就放下心来陪聊会。杀手说，然后呢？你毒死她？男人说，没有。想办法让她爱上，或者可以说，她追这久，对如指掌，已经具备爱基础。轻轻推，她就爱上。杀手说，她犯杀手最大忌讳。男人说，也可以说，她犯每个杀手都会犯错误。对个目标追太久，已经没法下手把他清除。杀手说，然后呢？男人说，请求她和起走，她答应，们就起逃跑。跑两年。直想趁机杀她，可是她能耐太大，睡觉又太轻，不生病，没有机会。杀手说，你为什要杀她？她已经跟你，付出巨大代价。男人说，可是她还是来杀人啊。终于她怀孕，她生下孩子之后，听见孩子哭声，从她身边接过孩子，就把她杀。杀手不说话，手摩挲着刀柄。男人说，杀她时，她还笑着，真是个傻女人啊。快到，你用不用洗个头发？杀手说，不用。男人晃着脑袋轻声哼着小曲。

是个木匠啊有三把斧子

除三把斧子还有个孩子

孩子妈妈死在早年

每年都把鲜花放在坟前

孩子现在已经是少女

头发弯曲个子到膀子

……

又过会，柴火要尽，火苗微小下去。男人几乎睡着，手拽着衣角，嘴偶尔动动，声音含糊。门外传来马蹄声，马蹄踩在雪上，发出笃笃闷响。马停住，打个响鼻，隔半晌，有人推下木门，然后敲三下。杀手把刀拿在手里，火光照在他脸上，照见他脸上皱纹，照见皱纹缝隙里尘土，照见他油腻腻领子，照见他无人浆洗衣裳。刀刃明亮，那是他从头到脚唯干净地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