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阵扶老人上马,两人直奔山头。在最东北个小山包上有四五个人正弯着腰忙活,两人全速冲过去。老人大叫:住手!住手!民工停下手里活,站起来张望。两人下马,陈阵见眼前阵势,惊怵得全身发麻。山包顶侧有五六个獭洞,他看便知,这是窝獭子连环洞。但是除主洞和个辅洞以外,其他四个洞都已经被土石封死。最让陈阵感到恐怖是,个为首民工,手里握着只尺多长小獭子,小獭正拼命挣扎。在小獭子尾巴上赫然拴着挂大鞭炮,那条短尾上还系着根绳子,绳子头又拴着卷拳头大小旧毡子,上面沾满红色辣椒面,毡子上刚倒上柴油,气味冲鼻。旁边个民工手里拿着盒火柴。如果再晚来会儿,他们就要把小獭放进洞,再点火炸洞熏洞。
毕利格老人
传染病你负责啊?
毕利格老人憋半天又吼道:就是团部下令也不成!你们把獭子打光,牧民拿什来做皮活?要是笼头缰绳断,马惊,人伤,谁负责?你们是破坏生产!
老王头喷口酒气说:上头让们打,自然有人负责呗,您老有本事就去找上头去说啊,冲们干力气活人嚷嚷有啥用?老王头又瞧眼老人马鞍上麻袋说:您老不也是来打獭子吗?许你打,为啥就不许打?野物也不是你们家养,谁打着就归谁。
老人气得胡须乱颤,说:你等着,会儿就回去叫马倌来,这些皮子和油,都得给送到大队去!
老王说:这些獭肉獭油,都是团部食堂定,明儿就得给他们送去。你要是叫人来抢,尽管抢,到时候可有人跟你算账!这些皮子也早就有大官定好,连包主任都得亲自给他送货去。
老人垂着手,被噎得半天说不出话来。
陈阵冷冷地说道:你们本事真不小啊,气打这多旱獭!大獭小獭连窝端,看你们明年还打什!
老王头说:你们不是管们叫盲流吗,盲流盲流,“盲目流动”,还管什明年,哪儿有吃就往那儿流,过年就算年呗。你们替獭子操心,可谁替盲流操心?
陈阵知道,同这些痞子盲流根本无理可讲。他只想知道他们是用什绝招打这多旱獭,难道他们也会下有弹性活套?陈阵转口气问:你们用什法子?打这多獭子?
老王头得意地说:想跟咱学手?晚啦!这片獭山剩不下几窝洞。大前天,们就往送师部送大车獭子肉和油呢……想知道咋打啊?上山去见识见识吧,再晚就见不着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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