它气得痛心疾首，甩晃脑袋。几个月来与狗们
朝夕相处，使它很难摆脱狗叫声强行灌输，找回自己原声。
二郎带着狗们紧张地在羊群西北边来回跑动，吼个不停，像是发现
敌情。不
会儿，西北方向传来狼嗥，这次嗥声似乎距陈阵羊群更近。其他小组狗群叫声渐渐稀落，而狼群好像慢慢集中到陈阵蒙古包西北山坡上。陈阵嘴唇有些发抖，悄声说道：狼群主力是冲着咱们小狼来。狼记性真没得说。
杨克手握大电筒，也有些害怕。他摸摸书包里大爆竹说：要是狼群集体硬冲，
就管不那
多，你打手电报警，就往狼群里扔“手榴弹”。
狗叫声终于停止。陈阵小声说：快！快蹲下来看，小狼要嗥。
没有狗叫干扰，小狼可以仔细倾听野狼嗥声。它挺直胸，竖起耳，闭嘴静听。小狼很聪明，它不再张口乱学，而是先练听力，使自己更多接受些黑暗中传来声音，然后才学叫。
狼群嗥声仍然瞄准小狼。小狼焦急地辨认，北面嗥，它就头朝北；西边嗥，它就头朝西。
如果三面起嗥，它就原地乱转。
陈阵侧耳细听，他发现此夜狼嗥声与前夜声音明显不同。前夜嗥声比较单，只是骚扰威胁声。而此夜狼嗥声却变化多端，高声低声，其中似乎有询问、有试探，甚至有母狼急切呼儿唤女意思。陈阵听得全身发冷。
草原上，母狼爱崽护崽故事流传极广：为教狼崽捕猎，母狼经常冒险活抓羊羔；为守护洞中狼崽，不惜与猎人拼命；为狼崽安全，常常夜夜地叼着狼崽转移洞穴；为喂饱小狼，常常把自己吃得几乎撑破肚子，再把肚中食物全部吐给小狼；为狼群家族共同利益，那些失去整窝小崽母狼，会用自己奶去喂养它姐妹或表姐妹孩子。毕利格老人曾说，很久以前，额仑草原上有个老猎人，曾见过三条母狼共同奶养窝狼崽事情。那年春天，他到深山里寻找狼崽洞，在面暖坡发现三条母狼，躺成半个圈给七八只狼崽喂奶，每条母狼肚子旁边都有两三只狼崽，于是他和猎手们不忍心再去掏那个窝。老人曾说，蒙古草原猎手马倌，掏杀狼崽从不掏光。那些活下来狼崽，干妈和奶妈也就多，狼崽们奶水吃不完，身架底子打得好，所以，蒙古狼是世界上个头最大最壮最聪明狼……陈阵当时想说，这还不是全部，狼母爱甚至可以超越自己族类范围，去奶养自己最可怕敌人——人类孤儿。在母狼凶残后面，还有着世上最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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