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要是没有狼,马群发展就太快。你想想,群马年增加百几十匹马驹,假如马驹大部分都能活下来,群马年就增加百分之二三十,再加上每年新增加达到生育年龄小母马,马驹增加比例就更高。这样三四年下来,群马数量就会翻番。般情况下,马要长到四五岁才能卖,那大批四五岁以下马就只能养着。而马群是最毁草场牲口,乌力吉说,除黄鼠野兔,马群是草场最大破坏分子。蒙古马食量大,匹马年要吃掉几十只上百只羊草量。现在牧民都嫌马群抢牛羊草场,如果全场马群不加控制地敞开发展,那用不多少年,牛羊就该没草吃,额仑草原就会逐渐沙化……
陈阵用擀面杖敲下案板:这说,草原牧民是利用狼群来给马群实行计划生育,控制马群数量,同时达到提高或保持蒙古马质量目标?
张继原说:那当然。草原人其实是运用草原辩证法高手,还特别精通草原“中庸之道”。不像汉人喜欢走极端,鼓吹不是东风压倒西风,就是西风压倒东风。草原人善于把草原上各种矛盾,平衡控制在“举两得”之内。
陈阵说:不过,这种平衡控制真叫残酷。春天马倌们掏狼崽,掏就是十几窝几十窝,杀就是两百。但就是不掏光杀绝;到夏天,狼群反过来,掏杀马驹子,杀就是百分之七八十,但马倌就是不让狼杀百分之百。平衡控制代价就是血流成河,而控制平衡就要靠牧民毫不松懈战斗。这种中庸比汉族“中庸”更具有战斗性,也更接近真理。
张继原说:现在帮农区来干部,直在草原上瞎指挥,拼命发展数量,数量!数量!最后肯定“举多失”:狼没,蒙古马没人要,内蒙古大草原黄沙滚滚,牛羊饿死,咱们也可以回北京……
陈阵说:你做美梦吧,北京在历史上不知道让草原骑兵攻下过多少回,当多少次草原民族政权首都。北京连草原骑兵都挡不住,哪还能挡住比草原骑兵能量大亿万倍沙尘“黄祸”?
张继原说:那咱们就管不着,也管不。亿万农民拼命生,拼命垦,年生出个省人口,那多过剩人口要冲进草原,谁能拦得住?
陈阵叹道:正是拦不住,心里才着急啊。中国儒家本质上是个迎合农耕皇帝和小农精神体系。皇帝是个大富农,而中国农民家之主是个小皇帝。“皇帝轮流做,明天到家”。“水可载舟,又可覆舟”。谁不顺应农耕人口汪洋大海潮流,谁就将被大水“覆舟”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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