克说:怎觉着像在做梦,这窝狼崽真让咱们给蒙着。高建中坏笑道:没想到你们两个北京瞎猫,居然碰到蒙古活狼崽。攒几天武艺功夫全白瞎,今天本打算大打出手呢。
陈阵蹲下身子,把盖在狼崽身些土块碎石小心地捡出来,仔细数数这窝狼崽,共七只。小狼崽比巴掌稍大点儿,黑黑小脑袋个紧挨着个,七只小狼崽缩成团,动不动。但每只狼崽都睁着眼睛,眼珠上还蒙着层薄薄灰膜,蓝汪汪,充满水分,瞳孔处已见黑色。他在心里默默对狼崽说:找你们多久啊,你们终于出现。
道尔基说:这窝小狼生出来有二十来天,眼睛快睁开。
陈阵问:狼崽是不是睡着,怎动也不动?
道尔基说:狼这东西从小就鬼精鬼精,刚才又是狗叫又是人喊,狼崽早就吓醒。它们动不动是在装死,不信你抓只看看。
陈阵生平第次用手抓活狼,有点儿犹豫,不敢直接抓狼崽身子,只用姆指和食指小心地捏住只狼崽圆直耳朵,把它从坑里拎出来。小狼崽还是动不动,四条小腿乖乖地垂着,没有点儿张牙舞爪拼命反抗举动,它点也不像狼崽倒像是只死猫崽。小狼崽被拎到三人面前,陈阵看惯小狗崽,再这近地看小狼崽,立即真切地感到野狼与家狗区别。小狗崽生下来皮毛就长得整齐光滑,给人第印象就非常可爱;而小狼崽则完全不同,它是个野物,虽然贴身长着细密柔软干松烟灰色绒毛,但是在绒毛里又稀疏地冒出些又长又硬又黑狼毫,绒短毫长,参差不齐,身野气,像个大毛栗子,拿着也扎手。狼崽脑袋又黑又亮,像是被沥青浇过样。它眼睛还没完全睁开,可是它细细狼牙却已长出,龇出唇外,露出凶相。从土里挖出来狼崽,全身上下散发着土腥味和狼臊气,与干净可爱小狗崽简直无法相比。但在陈阵看来,它却是蒙古草原上最高贵最珍稀最美丽小生命。
陈阵直拎着小狼崽不放,狼崽仍在装死,没有丝毫反抗,没有息声音。可是他摸摸狼崽前胸,里面心脏却怦怦急跳,快得吓人。道尔基说:你把它放到地上看看。陈阵刚把小狼崽放到地上,小狼崽突然就活过来,拼命地往人少狗少地方爬,那速度快得像上紧发条玩具汽车。黄黄三步两步就追上它,刚要下口,被三人大声喝住。陈阵急忙跑过去把小狼崽抓住,装进帆布书包里。黄黄非常不满地瞪着陈阵,看样子它很想亲口咬死几只狼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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