处只活黄羊滑去。
陈阵终于亲身坐上蒙古草原奇特神舟,这就是草原民族创造发明出来抵御大白灾雪上交通工具。在蒙古草原,千百年来不知有多少牧民乘坐这神舟,从灭顶之灾深渊中死里逃生,不知从深雪中救出多少羊和狗;又不知靠这神舟从雪湖中打捞出多少被狼群、猎人和骑兵圈进大雪窝里猎物和战利品。毕利格老人从来不向他这个异族学生保守蒙古人秘密,还亲自手把手地教他掌握这武器。陈阵有幸成为驾驶古老原始蒙古方舟第个汉人学生。
毡舟越滑越快,不时能听到毡下雪壳发出嘎吱嘎吱声音。陈阵感到自己像是坐在神话中魔毯和飞毯上,在白雪上滑行飞翔,战战兢兢,惊险刺激,飘飘欲仙,不由万分感激草原狼和草原人赐给他原始神话般生活。雪湖中,八条飞舟,十六方飞毯,齐头并进,你追赶,冲起大片雪尘,扇起大片冰花。狗在吼、人在叫、腾格里在微笑。天空中忽然飘来层厚云,寒气突降。微微融化雪面,骤然刺喇喇地激成坚硬冰面,将雪壳保险系数凭空增添三分,可以更安全地起羊。人们忽然都摘下墨镜,睁大眼睛,抬起头,片欢叫:腾格里!腾格里!接着,飞舟动作也越来越迅速而大胆。陈阵在这瞬间仿佛感知蒙古长生天腾格里存在,他灵魂再次受到草原腾格里抚爱。
忽然,岸边坡上传来杨克和巴雅尔欢呼声,陈阵回头看,杨克和巴雅尔大声高叫:挖到只!挖到只!陈阵用望远镜再看,他发现杨克像是在巴雅尔指点下,不知用什方法挖出只大黄羊,两人人拽着条羊腿往牛车走。留在岸上人也拿起木锨,纷纷跑向深雪处。
毡舟已远离安全区,离只大黄羊越来越近。这是只母羊,眼里闪着绝望恐惧和微弱祈盼,它四周全是雪坑,蹄下只有桌面大小块雪壳,随时都会坍塌。老人说:把毡子慢慢地推过去,可又不能太慢。千万别惊它,这会儿它可是两只羊,在草原上,谁活着都不容易,谁给谁都得留条活路。
陈阵点点头,趴下身子轻轻地将前毡点点推过雪坑,总算推到母羊脚下,雪壳还没有坍塌。不知这头母羊是否曾经受过人救助,还是为腹中孩子争取最后线生机,它竟然步跳上大毡,扑通跪倒在毡上,全身乱颤,几乎已经累瘫冻僵吓傻。陈阵长长地舒口气,两人轻轻走上前毡,小心翼翼地将后毡绕过雪坑,推铺到西边雪硬地方。又倒换十几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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