战场。二战末期,此地又是苏蒙大军出兵东北条军事大通道,至今额仑草原上还残留着几条干沙河般深深坦克车道,以及几辆苏日坦克、装甲车残骸铁坨子。当地老牧民差不多都有两件苏式或日式刺刀、水壶、铁锹、钢盔和望远镜等军用品。嘎斯迈用来拴牛犊长铁链,就是苏军卡车防滑链。所有苏日军用品中,唯有望远镜最为牧民们所珍爱。至今,望远镜已成为额仑草原重要生产工具。
额仑草原牧民,使用望远镜都喜欢把双筒望远镜拆成两个单筒望远镜。是可以缩小体积,便于携带;二是架望远镜可顶两架用。牧民对自己不能生产东西特别珍惜。草原蒙古牧民视力极佳,但还不能与狼视力相比,而用单筒望远镜,足以使人视力达到或超过狼视力。毕利格说草原自打来望远镜以后,猎人猎到东西就多起来,丢失马群也容易找到。可是,毕利格老人又说,他觉得狼眼神也比从前尖许多,如果用望远镜看远处狼,有时可以看到狼正直勾勾地盯着你望远镜镜头。
陈阵在老人蒙古包住半年以后,老人就从车柜柜底翻出另外半个镜筒送给他。这事让毕利格儿子巴图眼热,因为大马倌巴图使用还是国产望远镜。这个苏式望远镜虽然很有年头,筒身已磨出不少小米般防滑黄铜颗粒,但镜头质地特棒,倍数也高,陈阵爱不释手,总是用红绸包着它,很少使用,只有在帮牛倌找牛,帮马倌找马或跟毕利格出猎时候才带上它。
陈阵用望远镜搜索着猎场,有这个猎人眼睛,他心底潜在猎性终于被唤醒。所有人祖先都是猎人,猎人是人类在这世界上扮演第个角色,也是扮演时间最长个角色。
陈阵想,既然他从中国最发达首都来到最原始大草原,不如索性再原始下去,重温下人类最原始角色滋味。他觉得他猎性此时才被唤醒真是太晚,他对自己作为农耕民族后代深感悲哀。农耕民族可能早已在几十代上百代时间里,被粮食蔬菜农作物喂养得像绵羊样怯懦,早已失去炎黄游牧先祖血性,不仅猎性无存,反而成为列强猎取对象。
狼群似乎还没有下手迹象,陈阵对狼群耐性几乎失去耐性。他问老人:今天狼群还打不打围?它们是不是要等到天黑才动手?
老人压低声音说:打仗没耐性哪成。天下机会只给有耐性人和兽,只有耐性行家才能瞅准机会。成吉思汗就那点骑兵,咋就能打败大金国百万大军?打败几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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