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这杀鸡训猴式手段吓得拼命往山梁上跑。几只大公羊带领几个家族群冲上坡顶,立即收停脚步,急得团团转。谁也不敢往下冲。显然,头羊们发现山坡下那大片白得没有棵黄草大雪窝危险,同样熟悉草原老黄羊立即识破狼群诡计。
突然,坡顶上密集黄羊群,像山崩泥石流般往反方向崩塌倾泻。十几只大公羊仿佛集体权衡两面危险,决定还是反身向危险更小些狼群包围线突围。公羊们发狠,玩命,拼死搏。它们三五成群,肩并肩,肚碰肚,低下头把坚韧锐利尖角长矛扎枪,对准狼群突刺过去。还能奔跑其他黄羊紧随其后。陈阵深知黄羊角厉害,在草原,黄羊角是牧民做皮活,扎皮眼锥子,连厚韧牛皮都能扎透,扎破狼皮就更不在话下。黄羊群这凶猛锐利羊角攻势立即奏效。狼群包围线被撕开个缺口,黄色洪峰决堤而出。陈阵紧张担心,生怕狼群功亏篑。可他很快发现那条狼王就在缺口旁边站着,它那姿态异常沉稳,好像是个闸工,在故意开闸放水,放掉些大坝盛不下洪峰峰头水量。黄羊群中那些还保存速度和锐角羊刚刚冲出闸口,狼王立即率狼重又封住缺口。此刻包围圈里全是些没速度、没武器、没脑子傻羊。狼群个冲杀,失去头羊公羊乌合之群,吓得重又蜂拥爬上山梁,并呼噜呼噜地冲下大雪窝。陈阵完全可以想象那些尖蹄细腿、大腹便便黄羊会有什结果。
黄羊群和狼群都消失在山天交接线上。千羊奔腾,血液喷涌围猎场突然静下来。草坡上只留下七八具羊尸,还有几只伤羊在无力地挣扎。这场围歼战,从总攻开始到结束不到十分钟。陈阵看得半天喘不过气来,心脏狂跳得已经心律不齐。
老人站起身来,抻抻腰,在雪窝边上大丛高草后面盘腿而坐。从蒙古毡靴里抽出杆绿玉嘴子烟袋锅,装锅子关东旱烟,点着,又用袁大头银元做“锅盖”,压压烧涨烟末,深深地吸口。陈阵知道这套烟具是老人在年轻时,用20张狐皮跟个从张家口来旅蒙汉商换。知青们都说换亏,可老人十分喜爱这套烟具。他说买卖人也不容易,这老远走趟,碰上马匪连命都得搭上啊。
老人吸几口烟说:抽完这袋烟,咱们就回家。
陈阵猎兴正盛,急着说:咱们不去山梁那边看看?真想看看狼共圈进去多少黄羊。
就咱俩,你敢去吗?老人说,不去看,也知道。起码几百只,除小羊,瘦羊,运气好羊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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