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酒店的路上经过那家面馆,老板刚好出来扔垃圾,看见我朝我笑了笑,问我人找到了吗?我点头,往前面看,老板朝前看去,笑道:“对是他,这小伙子走路吃饭都好像在想什么的样子。”
因为慢了这半拍,塞林格已经走到前方的红绿灯处,绿灯刚好还剩几秒,他便脚步一刻不停地随着人流走过了斑马线。等我赶上的时候已经转红灯了,只能望着马路那头鹤立鸡群的背影兴叹,真的是自己走自己的,一点都不等人啊……
看这红绿灯得有好几十秒了,等他回过神恐怕转身就发现只剩空气了,我见他混进东京街道拥挤的人流,很快就看不见背影了,情急之下喊了一声“林赛哥”,也被淹没在嘈杂的人声中。
东京的繁忙可见一斑,只不过一分钟的时间,街道两头已经又站满了黑压压的人,终于绿灯再次亮起,我急忙穿过人流跑过斑马线,身边全是
塞林格扯开笔帽问:“签哪儿?”
我:“贝斯上吧!”
小野:“BASSBASS!”
塞林格走到小野背后,稍微蹲下一点在低音吉他的下端开始签。
他不止签了名,还写了一句话,小野转头想瞄,塞林格按住他的脑门让转了回去。
了头,一双眼里都是迷茫,我也无数次在镜子里看过这样的自己,在该与不该,要与不要,为什么和怎么了之间无助徘徊。
“他没有讨厌你。”我说。
他眨眼睛:“真的?”
“真的,讨厌你就不会让你站旁边了。”
可能他看见我笑了,他也笑了。我知道塞林格不可能讨厌他,从他瞒着大叔偷偷往帽子里放钱的那一刻,我也知道对迷茫的人来说,偶像的认可可以是多大的激励。
小野不敢看了,就一个劲问我:“写什么了?好像写了很多的样子!”
我只好说写了一段非常励志的话,你看了一定会很感动的。
还没看呢他已经很感动了,像见到了伟大航道的少年。
希望到时候他看见塞林格在贝斯上写的那句“不准逃课”,也能这么感动吧。
——
回到便利店时,塞林格还在等老板为他破开零钱,找零终于都齐了,很大一把零钞。
这样我们又返回了那条街。路上我把小野说的话转告给了塞林格,他听着什么话也没说。
回来的时候大叔不在,只有小野在那儿收拾东西,他把贝斯背上背转身就看见塞林格回来了,塞林格弯腰把满满一把零钱放进那只帽子里,小野看着也不敢吱声,木愣地站一边。
塞林格起身后问我:“有笔吗?”
看见我把笔拿给塞林格,小野眼睛里才后知后觉地冒出兴奋的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