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:“那下去弹会儿?”
塞林格胳膊搭在栏杆上,点点头:“不方便陪你,你自己弹吧。”
往扶梯方向走几步,心里忽然有个念头,回头问:“林赛哥,你想听什?”
塞林格本来在看下面琴,听到后扭头看向。墨镜颜色非常深,能看到镜片上自己影子,和航站楼外蓝得泛白天空。
“想想,”塞林格嘴角勾勾,“你先下去吧,等电话。”
遇到过些麻烦。虽然们乐队只组半年,也在排练时遇到过威胁们要交钱,要以后不准再来排练人。那天提前到排练地,那帮家伙来时候很诧异,问就你个人啊,钱带?
说没钱,就条命,除手,其他地方你们随便打,不还手。
那天狠挨顿揍,似乎是出于本能,被人踢踹在地时直用后背承受那些拳脚,揍到后面竟然开始走神。组乐队也好,在二流音乐学校学音乐也好,很多时候也觉得迷茫,觉得音乐世界大概也分高低贵贱,像们这样人注定只能辈子待在这个世界边缘。钱什,不是不能给,但就是不想,不想这卑躬屈膝地待在世界边缘往中心眺望,如果每次排练演出前都得先毕恭毕敬地缴上钱,那这天排练和演出对来说,就像磕个响头再爬上舞台继续歌颂摇滚,令人作呕。
被揍得鼻青脸肿时非常不合时宜地诞生写歌灵感,嘴里直默念着歌词,怕待会儿被揍晕就忘,最后这群人骂着“疯子”自己走,爬起来,用完好无损双手写下那首歌,谱子上沾鼻血,看上去有点狰狞,但歌很完美,像从淤泥中开出莲花。
把那张写得挤挤挨挨乐谱盖在脸上,感觉到阳光透过纸张投下温柔。
“好!”心想是怕
摇滚世界不是阳春白雪,苦难和痛击只会让们更清醒,更加坚定自己想要。直觉得正是那天捱下这顿痛揍,正是那天脑海里混乱地闪过迷茫和不甘,让在乐队同伴都离开后,还独自走下来。
有多痛,就能走多远。
至少以前直是这样。
航站楼楼下摆着台钢琴,这会儿有会弹年轻人坐那儿弹着首《Ibelieve》,塞林格站在二楼玻璃扶栏边往下看,那年轻人弹会儿被女朋友叫走,塞林格忽然问:“你不想去弹弹吗?”
他戴着墨镜,自然是看不见表情,望望楼下琴,之前那个年轻人弹时候就听见,琴音色相当不错,音准也听得出近期有调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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