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周安静下来，桑菡放下大提琴，跪坐在他面前，支着膝盖说：“等
回来，小熠，
放假就来看你。”
唐熠眼圈有点红
，低着头瓮声说：“嗯。”
“你每天都要和视频，把作业发给看。”桑菡说，“早上起床也要和通话，跟背当天
单词和词组。周末要把作文本拍发，要去羽毛球老师那里上课。练习曲目都要录下来给听……好不好？”
唐熠眼睛闪闪发光，重重点头。桑菡摸摸他头，说：“尽量和同学交朋友，但如果处不来也不要勉强，受欺负要给说，老师不好也要告诉，知不知道？”
“知道。”
拉琴。
琴声如泣如诉，巴赫D大调硬生生被他拉成悲剧。桑菡推门进去席地而坐，听得好笑，等他拉完，将琴弓抢过来说：“怎
越拉越回去，还不如这个门外汉，来来来，给你示范下正确演奏方式！”
唐熠让开位子给他坐，自己坐到他对面地板上。桑菡本正经地酝酿半天，难得把面瘫脸酝酿出几分艺术家文艺感，然后拎着琴弓落上琴弦。
秒破功，锯木头似声音撕碎宁静夜晚，昂贵马尾弓哭泣着摩擦瑟瑟发抖琴弦，发出感天动地噪音。唐熠忍不住捂起耳朵，然而桑菡分外执着，吱吱扭扭地拉完整首曲子。
唐熠听到后半段总算听懂，他拉得是《海绵宝宝》主题曲。
“胃痛也要告诉，心情不好也要告诉，想哥哥给说，想办法让医院准许你们通话。”桑菡说，“家里有事要第时间通知，有女孩子追你也要跟报备，游戏里有人勾搭你，不许自己收拾，放着来，是你男朋友，这是权利懂吗？”
“知道。”
“等有人勾搭你再出手。”桑菡低头吻他嘴角，“这是你权利，懂吗？”
唐熠下意识地往后仰，双手撑着地面，细白脚趾紧张得蜷缩起来，鼻腔里发出软软哼唧：“嗯。”
桑菡点到即止，退回去跪坐好，深呼吸，从衣兜里掏出个小盒子，打开，里面是条精致手链。
曲奏罢，桑菡自己也被自己雷出身冷汗，擦擦额头，说：“海绵宝宝，们去抓水母吧！”
他声音和派大星惟妙惟肖，唐熠露出小虎牙笑，学着海绵宝宝声音说：“对不起，派大星，今天要去上学，不能陪你去抓水母。”
桑菡沮丧地说：“那你不在该做些什啊？”
唐熠说：“也不知道啊，以前不在时候你在做些什啊？”
“等你啊，等你回来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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