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啊,过去……李维斯长长舒口气。
宗铭站起身来,
雪亮车灯扫而过,胡查理瞳孔猛地收缩,伪装过脸上流露出无法言喻怪异神色,然后,他忽然转身,跳过灌木丛,往车道上奔逃。
刺耳刹车声传来,辆黑色轿车正好并道,将从灌木丛中冲出来胡查理撞得直飞出去,在地上滚两圈,又从他身体上压过去。
暗红色血从胡查理身下蔓延开来,如同粘稠油漆,将柏油马路点点漫过。轿车急打方向,头撞在侧前方灌木丛里,终于停下来。
瞬息之间,尘埃落定,仓皇现实不给任何人任何机会,就这样猝不及防地决定整件事结果。
宗铭伏在李维斯身上,大手顺着他脸摸把,声音有点抖:“你没事吧?伤着哪儿?”
看着漆黑枪口,李维斯大脑片空白,潜意识里第个闪过面孔居然是宗铭。
他说让他不要轻举妄动,有什事定躲在椅子下面……
可是他没听他话。
数不清汗滴从毛孔里瞬间涌出来,对死亡恐惧,对自己鲁莽后悔,对胡查理仇恨……生死之间李维斯几乎听到自己头顶血液涌动声音,然后便是“砰”声枪响。
火光乍现,带着高温子弹劈开空气,往他疾飞而来。
隔着单薄衣物,李维斯感觉到他心脏正急促跳动,和自己样,砰砰!砰砰!仿佛要冲出胸口般。
良久,他终于找到自己声音,颤声道:“没、没事……你呢?你流血……”
宗铭在鼻梁上抹把,说:“没事,子弹带下。”
两人在黑暗中对视,四周是嘈杂车声、路人尖叫声、绵密雨声……不时有车灯晃过,李维斯看到宗铭眼中无法掩饰惶恐,那是对死亡恐惧,不是为他自己,而是为他。
心里有个什地方忽然动下,李维斯忍不住轻轻抖。宗铭摸摸他头发,温语道:“别怕,都过去。”
就在这时,时空凝滞再次出现,万籁俱寂,世界静止,出膛子弹被卡在时间夹缝里,堪堪停在离他鼻尖十公分距离。
紧接着,双强有力臂膀从后面抱住他,宗铭越过生与死距离扑过来,将他掀翻在地,压在身下。
秒针越前格,凝滞结束,子弹擦着李维斯额头飞过去,在他皮肤上留下热辣辣剧痛。与此同时,几滴温热水珠溅在他脸上,有滴正好落在他下唇,他下意识舔下,是血。
宗铭血。
“站住!”宗铭压在他身上,右手举枪,向胡查理厉声大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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