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维斯将车子开得很慢,到市里时候堪堪赶上和医生预约时间。宗铭睡路,看上去精神好些,将他外套还给他,夸道:“向来只有给别人让衣服份儿,还是你知道疼人儿,这两百万花得很值,请继续保持。”
换平时李维斯定送他个白眼儿,有昨晚那段经历,忽然觉得他这种又贫又痞腔调平白带丝孤勇意味,心便软:“走吧,医生在等。”
宗铭已经个多月没来医院,医生见面后二话不说,先开堆检验单让他去做检查。
CT、胸透、血检、B超……李维斯整天工夫几乎陪宗铭把整个医院跑遍,不禁感叹伟大母国医疗效率太高,在万恶美帝想要做完这些检查,光预约就得好几个月!
下午五点半,大部分检查结果都出来,医生翻看着单子,道:“腿伤恢复得还可以,胫骨基本长好,接下来要进行系统复健,否则将来会影响走路。这个过程有点痛苦,你要有心理准备。”
夜,bao雨,天亮时空气有种电离过臭氧味,分外清新。
李维斯将越野车从车库里开出来,宗铭正好下楼。隆美尔在台阶下拦住他,于是他很耐心地把它抱起来,轻轻地挠着下巴。
隆美尔发出娇嗲嗲咕噜声,宗铭微微笑,疲惫面孔浮上丝暖意。
他后半夜基本没怎睡,虽然他直躺在那,动不动,但李维斯很清楚他没睡着——那是种奇怪直觉,离宗铭近时候,尤其当周遭环境比较安静,他能清楚地判断出他是否清醒,是否在动用超级脑。
有那几次,李维斯很想对他说,去吃片吗啡吧,这样睁着眼睛等天亮太痛苦。
宗铭脸背晦表情。医生又道:“肺部炎症还没消,胸膜粘连有恶化趋势,你是不是还在抽烟?”
宗铭没回答,医生从眼镜片上面看他眼,遗憾地摇头:“Yongpeople……住院吧,好好消消炎,再拖下去就要动手术。”
宗铭表情更加背晦。医生翻到脑部CT,问他:“头疼还没有好转吗?看你睡眠很不好,是不是
但终究没能说出来,既然宗铭选择忍耐,他就陪他忍耐吧。
安抚撒娇浪子,宗铭上车,说:“走吧。”
李维斯开车出门,问:“还头疼吗?”
“间歇性,已经过去。”宗铭将座椅靠背放下去点,闭目假寐。
机械颠簸大概让他觉得放松,快上高速时候,他睡着,发出轻微鼾声。李维斯脱自己夹克给他盖在身上,他轻轻动下,没有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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