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,就不咸不淡丢下句:“今天没话和你说,睡。”到后来简化成阵沉默后和沉默后声“睡”。
隋轻驰没和他说过晚安,睡就是他晚安。他忍不住也说声:“睡。”
后来有天,隋轻驰不留语音,都是文字,只写句:以后打字给你吧。
没有说为什。
傅错直听完最后条语音,看完最后条微信,快两个钟头过去,医院里也渐渐安静下来,他还不想睡在那张病床上,护士过来问句“还不睡吗”,他回句“马上”,护士长已经习惯他“马上”,便离开。
傅错关掉微信,又打开相册,在难得安静无人打扰氛围中翻看着那些照片。
最后次和隋轻驰合影,依然是在Livehouse舞台上,他们四个蹲在舞台边,背后是高举着右手,比着金属礼歌迷们,那是最后场演出,隋轻驰穿着套灰蓝色连体工装,工装上衣只套半袖子,搭在他肩膀上那只手光着膀子,里面那件深灰色背心胸口都被汗湿透。傅错放大照片,看着照片上隋轻驰发会儿呆,心想怎会流这多汗,然而明明是四个人在起最后场演出,却什都回想不起来。能回想起来只是隋轻驰赤裸手臂压在他肩上感觉,汗水已经凉,皮肤还是滚烫,那只手臂重量他永远记得,他还记得它是微微跳动,随着心跳和呼吸。
照片真很多,不知道要看到什时候,有张照片是隋轻驰刚搬来出租屋和他同居不久,空调坏,他穿着件黑色背心,蹲在地上对着老式风扇吹风。照片是静态,但回忆是动态,他能看见隋轻驰打开门从外面进来,门后刺眼光和刺耳蝉鸣被他手臂拉关在外面,进屋后他和他说话,边说边抬手脱掉汗湿T恤,又弯腰脱牛仔裤,换上背心和沙滩短裤,那只老电扇放在茶几上,咕噜噜地转着,隋轻驰走到茶几前蹲下,那个画面里,阵风沿着他沙滩裤和背心吹上去,白色背心贴住他腰,像风在他年轻紧致腹肌上抱下,最后隋轻驰蹲在茶几前,脸凑得很近对着风扇吹风,被风吹起来头发软得像波浪,缓缓起伏着。他像薛定谔隋轻驰,刘海垂下来时是英俊隋轻驰,刘海吹上去时是美丽隋轻驰,它们现在又垂落又上扬,于是他拿手机拍下处于薛定谔状态隋轻驰。这多年过去,他好像还能听见隋轻驰脱下牛仔裤时皮带扣磕在地板上声音,听见风扇“咯哒咯哒”转着头声音。
最后张照片,是四个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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