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肃无力地倒在后座上,眼皮越来越沉,半昏半醒间感觉车子再次启动,驶出休息站,往南开去。
那辆小货车还停在原地,萧肃在昏过去之前默默祷念,但
方卉泽脸色越发难看,看着他眼神非常复杂,恼怒、仇恨……似乎还有些他无法理解痛苦。
不过萧肃也没兴趣理解,像他说——你爱死不死吧!
他们都到这步,还有什必要再在意对方心理?
笑话!
对峙片刻,方卉泽忽然伸手捏住他下巴,卡着他牙齿将牛奶灌进他嘴里。萧肃呛得差点窒息过去,猝不及防吞下大半,捂着嘴咳嗽不止。
心中动,看向对面,隔着低矮绿化带,头对头停着辆半新不旧小货车,挡风玻璃上方间或闪烁着个细小红点。
行车记录仪!
萧肃心跳加速,在车顶摸索下,找到顶棚灯开关按下去——谢天谢地,熄火状态下车内照明系统仍旧能够启动,灯亮!
昏黄光线瞬间驱散黑暗,萧肃伸着脖子,尽量将自己脸贴近前挡风玻璃,又打开小手电在侧面补点儿光,对准对面那辆小货车行车记录仪,左右移动,转头……
分钟、两分钟、三分钟……便利店门忽然开,方卉泽身影出现在门外。萧肃迅速关灯,将小手电扔回手套箱,爬回后座。
方卉泽扶着他肩替他顺顺背,等他咳完,用湿纸巾给他擦擦脸,问:“好点吗?”
萧肃气管剧痛,嗓子哑得说不出话,只怒目盯着他。方卉泽居高临下看着他眼睛,良久,突然避开他视线,叹口气。
夜风吹过,那叹息比风还轻,几乎让人怀疑它存在,方卉泽看向远方虚无黑夜,脸上闪过刹那悲哀,随即又恢复冷峻,从大衣兜里掏出注射器。
萧肃惊,想要躲开,但双脚被缚,躲无可躲,三两下便被他压在椅背上打针。
“睡吧,等你醒就到。”
当方卉泽打开车门时候,他已经恢复如常,脸色平静,连剧烈心跳都平复。
“吃点东西。”方卉泽站在车门外,将盒牛奶和袋包子递给他。萧肃没接,抬头看时,发现他脸色十分难看,仿佛大病场似,眼神阴鸷而焦灼。
“你要带去哪儿?”萧肃问。没有萧然掣肘,他现在点也不害怕,左右不过这条命,能活活,不能活也没什要紧。
方卉泽没有回答,将牛奶打开递到他嘴边:“喝它,们还要继续赶路。”
“去哪儿?”萧肃躲开点,执拗地问,“你想逃是吗?你觉得你能逃去哪儿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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