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野深吸口气,吐出来,又吸口。
谭阵看着他:“是在这里给你造成压力吗?”
盛野摇头,自嘲道:“是自己问题,觉没睡够脑子就有点不够用。”
谭阵往场地外望去,问:“不是有保姆车吗,你没戏时候就上去睡会儿,不要直想剧本,想拍戏事。”
盛野点点
盛野点头。
谭阵卷起剧本,扫眼上下文,念南王台词:“……今殿下只因人之言,便要对昔日股肱之臣发难,难免令人寒心。”
盛野机械地应下句:“南王何出此言,这难道不是证据确凿?”
谭阵看他眼,手指又往下滑,念下句:“这证人眼下身份不明,动机不明,他证词何足为信?”
盛野回得磕磕绊绊:“南王意思,是……”
盛野穿着厚重戏服,个人坐在大殿角落,背着今天台词,他记忆力向可以,但长期睡眠不足,越拍到后面越爱忘词。今天要拍是场多人戏,他不能拖大家后腿。
谭阵还没走过来时他就感觉到,抬起头,看见谭阵提把折叠椅,走到他旁边打开坐下。
前方有搬运灯光设备工作人员经过,两个人就都默默挨着坐着,没有说话。
那台照明大灯被运走,盛野小声问谭阵:“你什时候走?”
“看你拍完这场就得走。”谭阵说,他朝对面冲他打招呼小菲笑下。
他低头,视线就落在谭阵手指戒指上。
谭阵发觉,眉心轻蹙,提醒他:“你专心点。”盛野点点头,实在想不起台词想要偷瞄眼剧本,谭阵把剧本反扣在膝盖上,“都要开拍还没背住吗?”
他语气里并没有责备,只是诧异,盛野有点惭愧,闭上眼,强迫自己专心,好不容易回忆起那大段台词,又接着听谭阵往下念,这次他都努力背出来,大段大段殿上雄辩,完全没有卡壳。
只为不让这个人失望,他就可以突破极限,超常发挥。
谭阵打量他,仍旧有些不放心,将剧本放到盛野膝盖上,轻声说:“你放松点。不是要考你。”
盛野点点头。
他们周围终于没什人,谭阵转头看着他,脖子微弯几分,从旁人角度看去,那像是个因为要去认真看对方而不自觉调整全身角度,倾注全部视线动作,场务小菲往这边多看眼,又被叫走。
“需要和你对对戏吗?”谭阵看着盛野手上被划得七七八八剧本。
盛野最后确认遍台词,把剧本递过去。
谭阵手指划下某句:“从这儿开始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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