盯着那车看会儿,车忽然就动,拐过那个街角,朝他方向靠过来。
盛野惊讶地扭着头,看白色豪华保姆车径直停到自己身后,驾驶座车窗降下来,开车却不是司机。
“上来吧。”驾驶座上谭阵对他说。
盛野眨下眼,恍惚有种时空和角色混乱感觉,他端详着谭阵,忽然笑出声:“哥,你怎开这贵车啊?”
谭阵愣下,也笑,说:“嗯,哥哥有钱。”
这整天几乎都是盛野戏,场接着场,在淋过雨后他又在太阳下晒快两个钟头,下午拍最后场时他明显感觉自己头晕脑胀,大约是中暑,平时身体状况也没这差,但这段时间睡得少,睡眠还浅,睡着还经常脑内循环台词整晚,第二天得靠妆容盖住黑眼圈。经过这段时间历练,他才深觉当演员不易,部普普通通现代剧他都拍得体力不支,要像谭阵那样大热天还穿古装,里三层外三层,大冬天还要泡海里边遍遍重拍,直到导演拍到满意画面为止,没有铁打身子强健体魄是真扛不下来。
今天最后镜,介平安喊过,盛野就不行,感觉胃里东西直冲到嗓子眼,胳膊下还夹着拐杖,他就慌不择路瘸拐地跑去路边。
吐第趴时候就听见介导拿着大喇叭在说:“这孩子不行,去两个人帮忙把他架去谭阵保姆车那儿吧,谢谢大家啊!”
盛野烧心反胃,欲哭无泪,心说是跟你有仇,你为什要把这种丑事喊得众人皆知?!
还真有扛打光板哥们放下板子,好心过来扶他,盛野蹲那儿摆摆手,说:“不用,谢谢,吐吐就好。”
那是谭阵,但是是严飞声音和语气。
他们两个人就这样个在车里,个在车外,彼此交换着默契笑。
介平安大喇叭又响起来:“让你去就去,谭阵让你去!”
盛野只得有气无力地站起来,站起来就听见背后响起阵笑声,他回头,没太明白,见大家都在指他拐杖,才发觉自己下意识又拿起拐杖要拄。
拐杖最后被场务收走,他个人顶着太阳往谭阵保姆车停地方走,也不知那车是不是挪地儿,他没能找到,心想也好,没准介叔就是骗他,他可没介导那大脸,好意思去蹭人家保姆车。
太阳毒辣,他在路边棵树下蹲下来,等待即将到来第二趴。
这回吐出来些酸水,埋头蹲会儿,再抬起头时居然就看见那辆白色GMC,其实就停在不远处拐角,只是之前自己站位不好,视线被挡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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