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刚才
说过，有人还在替你守护着那片大海。守护那片大海
人，就是这位女性。今天还要回玻璃浦去。你有什
要转告话吗？”汤川让仙波看
看那张照片。
仙波脸扭曲着，看不出来究竟是笑还是哭。无数皱纹在他脸上画出曲线，他表情就那样僵着，嘴唇颤抖不止。
“怎样？”汤川说，“你就跟她说句话吧。跟这个替你守护着大海她说些什吧。”
仙波身体接连痉挛两次。他喉咙就像是咽下什东西似动动，身体也突然停止摇摆。接着，他直起背来，挺起胸膛，用那双深陷眼窝眼睛盯着汤川看好
阵。之前，他从来没有表现得如此矍铄过。
“虽然不认识她，但请你跟她……说句‘谢谢’吧。”仙波回答清晰而
激着全身精气样。仙波皮肤稍稍泛起红晕，混浊眼珠也开始泛红充血。
“这幅画就挂在‘绿岩庄’里。仙波先生，之前你是否曾经看到过这幅画呢？画上描绘景色，就是从东玻璃眺望到大海。从你家里往外看去，玻璃浦大概就是这样吧？”说着，汤川又把画往仙波面前凑凑，“不，不光如此。或许，这幅画其实就是你，或者你太太画吧？妻子去世，你本人也离开东玻璃，可你却依旧很珍视这幅画。这幅画，就是你宝贝。正因为如此，你才会把它托付给你最重要人。说得没错吧？”
仙波睁大眼睛，全身僵硬。他呼吸变得急促，身子开始不住地打战。
身旁安西护士脸担心地看看仙波。她似乎想说些什，但仙波却轻轻抬起左手，阻止她。之后，仙波使劲儿深呼吸口。看样子，他似乎是想说些什。在他内心中，或许已经下定决心，定亲口回答对方这问题。
“不……不是。”仙波压低嗓门说道，“从没有……从没有看到过那幅画。”
“真吗？你再好好看看。”
看到汤川又往前递递那幅画，仙波说句“没看到过”，用右手挡下。画从汤川手里滑落，飘落到地板上。
沉重沉默充斥着整个房间。汤川伸手捡起那张画。
“知道。那，请你再看下另张照片。”说完，汤川从包里掏出张纸。
草薙再次探头看眼。这次汤川拿出来，是张年轻女子照片。感觉那女子似乎是坐在车子驾驶座上。或许是没有估计到对方会摁下快门缘故，女子脸上表情似乎带着丝吃惊。虽然鼻梁高挺，但女子身黝黑肌肤却并没有给人太过拘谨感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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