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着宋雨樵神情愀然,乔宇颂心隐隐作痛。
宋雨樵很快从愁绪中抽离,神态恢复淡然,从容地说道:“如果以后们分手,可能就不会再有时间谈恋爱。再说,如果心里有个人始终放不下,贸然和别人交往,对不起人家。感情直很寡淡,也不害怕独自终老。你会怕,是不是?”
他当然怕,否则,他也不会在接到通知那刻起,就不断地想以后该怎办,他该如何承受那五年,还有之后更长时间。
他怕极,他怕自己承受不住思念煎熬,怕耐不住长夜空寂。
他怕自己不小心变心,或者,像那些忙着结婚生子人样,抱着“再不相爱就老”念头,次又次地因为害怕自己时间被浪费,所以不顾切地投入场又场恋爱。
少,常飞重复航线,会不会很无聊?
忽然,乔宇颂想到宋雨樵直不怎提及工作。虽然他不明白、不解,但他常听人说,科研工作是最枯燥无味,他们可能为件很小事情钻研很长段时间,而且,永远要面对失败后重新开始可能。
但是,宋雨樵从来没有说过苦,也许是不能说,也许是自认为不必说。
乔宇颂发现,无论是宋雨樵还是宋雨樵妈妈,都对他说,他辛苦。也许正因为如此,他才掉在这个委屈陷阱里,越陷越深,直到现在才想到:如果他辛苦,宋雨樵会不辛苦吗?他只不过是欺负宋雨樵不会抱怨、不能抱怨罢。
“小樵。”乔宇颂叫他。
他怕今后那无数个等待日夜里,他个人。他曾经以为,这是他最害怕事。
“怕。”之于宋雨樵,他抱着最浓、最深不忍心,“可更怕如果们分开,你以后都是个人。”
正望着窗外云层发呆宋雨樵回过神,递给他个疑问眼神。
乔宇颂心扑通扑通地直跳,问:“如果们以后分手,你会像你妈妈说那样,接受别人安排,相亲结婚吗?”
宋雨樵微微怔,思忖片刻,说:“相过回亲。”
乔宇颂吃惊得睁大眼睛。
“那时候,还没有和顾晦之分手。因为奶奶重病,她以为直是个人,不会谈恋爱,非常不放心。所以爸妈让相亲,让她看看未婚妻,这样她走得能安心。”想到那个可爱老太太,宋雨樵轻微地蹙下眉头,“奶奶去世后没多久,就和顾晦之分手。现在想起来,尽管那时和他报备过,但也是不尊重他吧。可是,那时已经没有时间说服奶奶接受他……或者,是奶奶已经没有时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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