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威航侧眸,看安宁差点就要站到洗手台上去,说:“也没有这占地方吧。”
安宁心虚不已,借刷牙工夫没有回应秦威航。
秦威航在背后拍他下,很轻地拍在他背心,可能只是用指关节敲,但安宁整个人都像是要从那个地方烧着样,听见身后秦威航说:“可以,你刷很久。”
那语气还是淡淡,如他在课堂上答到时那种冷峻和淡然,安宁却唯恐自己不自然被看穿。
两个人还得块儿洗脸,往常他都是和秦威航错开洗脸刷牙时间,毕竟洗手台真不大,今天为赶时间,没能错开,秦威航拧开水龙头洗
第二天早上,准确说是凌晨,才五点半安宁就被秦威航叫醒。实在太困,他甚至以为那声低音炮是出现在自己梦里,直到肩膀被握住推推,他才从梦里醒神,迷迷瞪瞪睁开眼时,秦威航声音已经离开他耳朵很远。
寝室里只开盏台灯,这时候宿舍大灯都打不开,好似衔接着昨晚最后幕,安宁看见秦威航背影就站在书桌前,浅灰色套头衫正套上肩膀,往下拉罩住后背,然后回头朝他看过来。
“……这早啊?”安宁开口道,他忍不住看下外面天色,黑得就跟昨晚秦威航回来时没两样。
“你不是要跟去野攀吗?”秦威航问。
光线太暗,安宁揉揉眼睛,不自觉想看清秦威航,才意识到自己没戴眼镜,怎揉都不可能看得清。秦威航十分配合地走过来几步,说:“这个时间过去会很舒服。”
两人如此对视几秒,秦威航就转身走开,他走回书桌前坐下,低头换鞋,没抬头地说:“快下来吧。”
和秦威航起去野外攀岩念头战胜困意,安宁骨碌就爬起来,下床去阳台洗漱,秦威航也走出来,他要使用水牙线。
安宁往旁边让出大步,又忍不住偏头往身边瞟,见秦威航也微微侧偏着头,不过秦威航不是在偏头偷看他,这只是他使用水牙线时习惯动作。
天色全然是夜色,外面只有很淡月光,楼下路灯朦朦胧胧地照出建筑物和树木轮廓。然而安宁不知道为什,这暗光线里,他都能看到水牙线水从秦威航嘴角淌落细节,透明液体沿着秦威航下巴流向脖颈,又汇聚在某处股股坠在洗手台上,秦威航嘴唇和整个下颌都是湿,在夜色中发亮。
秦威航用完水牙线,拿毛巾擦擦下巴,安宁埋着头,感到秦威航从身后走过,他本能地往洗手台前避让,腰都磕到满是水冰凉瓷砖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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