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你想识字吗?像孙笑笑那样。”
点点头。
“去上幼儿园,就可以识字。”陈豪天说,不知道他为什突然对这好,为什突然这平静地对说话,感觉他可能想在去幼儿园时候偷偷搬家,然后就再也不要。虽然并不在乎他要不要,但是,不想个人,空落落。
于是,很坚定地摇摇头。
“你到底想怎样?去还是不去?”陈豪天又怒,但是随即,他看看墙上照片,把怒气强压下去,说道:“希望你去,你总是这样,总有天会……”
但是,孙笑笑说过,睡在床上比睡在柜子里舒服。
孙笑笑说过,他会保护。
他真来,每天晚上,在梦里。挺着长长,尖尖,白白獠牙,守护在床边,教识字。可是,他说不能亲,再也不能。
除每天倒挂在树上自言自语,很少说话。
陈豪天让吃饭,就闷着头吃,陈豪天骂,就面无表情地听着。
1.
从树上跳下来,仰起头。
花花绿绿糖纸,被按钉牢牢地挂在树枝上。树上虽然长出嫩芽,却还不成气候。那些嫩芽,怯生生地绿着,探头探脑。
老家伙陈豪天依然每天半醉着,依然每天喝着鸡血。
这个世界,并没有因为孙笑笑离开,而发生任何变化。如果定要说有话,那就是,掉落门牙,又慢慢长出来,就像那些探头探脑嫩叶。
如果,
地球真是圆。
那,
你从这里离开,
总会,
陈豪天没有再说下去,他又看看墙上照片
每天说唯句话,也淹没在孙妈妈唾沫里。
那句话只有三个字:“水果糖——”
终于有天,陈豪天没有喝酒,他把拉在身边,眼睛里有丝忧虑。
他说:“你想上幼儿园吗?”
摇摇头。
每天傍晚,都会顶着孙妈妈臭骂,去买水果糖,每次去买水果糖,都会期望孙笑笑会突然出现在身后,怀里抱着瓶酱油,像月亮样笑。
孙妈妈又胖,而且比以前还要胖,胖得很离谱,她总是边吃着酸梅干,边喷着唾沫星子,把水果糖甩给。
陈豪天说,如果再不停地吃水果糖,就会有虫子钻到牙齿里。
这是威胁!不怕,照旧吃。吃糖,就把糖纸钉在树枝上,然后就倒挂在五彩糖纸中发呆。
把被褥从柜子里搬到床上,虽然那令十分不踏实。
从某处回来。
用七彩糖纸,
代替粉黄丝带。
静静地,
等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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