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胡说什啊,都是当娘人,”诗玥拍钮祜禄氏巴掌。
钮祜禄氏笑意盈盈地捡起那几张纸,轻轻读出来,“人言百果中,唯枣凡且鄙。皮皴似龟手,叶小如鼠耳。胡为不自知,生花此园里。岂宜遇攀玩,幸免遭伤毁。二月曲江头,杂英红旖旎。枣亦在其间,如嫫对西子。东风不择木,吹照长未已。眼看欲合抱,得尽生生理。寄言游春客,乞君回视。君爱绕指柔,从君怜柳杞。君求悦目艳,不敢争桃李。君若作大车,轮轴材须此……”
钮祜禄氏读完,屋内静默片刻,诗玥没说话。钮祜禄氏又看两遍,略带忧思地看着诗玥道,“姐姐为何挑白居易这首《杏园中枣树》呢,姐姐是想以枣自比吗?何必妄自菲薄呢?王爷对姐姐并不比别人差啊。”
“不过是首闲诗罢,
”苏伟微笑着点点头,手理理袖口,“不过个小丫头罢,翻不出什花儿来。”
众女眷起离东小院,兰馥搀着伊尔哈走在最后,看前头没人注意她们,兰馥小声地在伊尔哈耳边道,“刚刚大格格带着侍女亲自去看望那个苏公公,两个人聊得可欢,点尊卑都没有。大格格还说要给苏公公送什活血补气丸呢。”
伊尔哈蹙起眉头,转头瞪兰馥眼,“说你刚刚怎不在身边伺候,端个茶,人都端不见。原来,净干这些听墙角、传瞎话下作事儿去!”
“哎哟,小主子,”兰馥原地跺脚,脸上满是委屈神色,“也是凑巧看到,谁想到大格格会去看个受罚太监呢。再说,这也不是为您吗?您别看大格格平时副仁慈宽和面孔,其实可比您精多。那苏培盛虽说只是个奴才,可整天在王爷身边晃,有他时不时提点着,王爷多多少少会受些影响。您和大格格年纪都不小,再过两三年就该许人家。到时,是留京还是扶蒙——”
“行!”伊尔哈神情不善地打断兰馥话,扭过头看着路旁花草,“事儿不用你操心,你也少往长姐身上打主意!再让发现你变着法儿挑拨和长姐关系,别怪让额娘把你赶回家去!”
兰馥时怔忪,抿着唇寻思半晌,略略俯身道,“兰馥知错,兰馥不敢。”
傍晚,西配院
诗玥在窗口矮桌上抄着什,钮祜禄氏摇着小扇走进来,“姐姐,写什呢?”
“没什,”诗玥抬头笑,“闲着无聊,抄几首诗词,回头绣到扇子上去。”
“诗词?什诗词,是不是情诗啊?”钮祜禄氏调皮笑,歪着脑袋去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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