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，奴才遵命，”顾问行跪礼而下。
康熙爷微阖双眼，靠着椅背半晌没再说话，李光地垂首立在
旁，心下隐隐预感，真正
浪头才刚到脚下。
“传谕领侍卫内大臣、吏部尚书，”康熙爷睁开双目，嗓音深沉，“去王鸿绪顶戴，罢免其兵部尚书职……”
咸安宫
太子与四阿哥对面而坐，玉质香炉烟尘渺渺。
消息也早传开，为太子歌功颂德折子又宛如雪片般飞向皇宫。
乾清宫
康熙爷坐在龙案后，眉头微蹙，李光地伺候在旁，将批复好折子挨个登记。
顾问行躬身迈进屋门，向皇上俯
俯身，“万岁爷，四阿哥出内阁，就直往咸安宫去。”
“他倒是光明磊落，”康熙爷住笔，向椅背上靠靠，“佟国维告老，老八那儿有什
动静没有？”
太子手拢拢香气，微微眯起眼道，“这是
新得沉水香，上好紫檀木，兑晨起露水，闻着清淡雅致，细品却韵味悠长。这整个宫中，也就四弟过来时，才舍得添上匙。”
“二哥客气，”四阿哥弯弯嘴角，“却不知二哥什时候喜欢上香料？这红袖添香，总得佳人在侧，别有番闲情雅致才是。”
太子笑着摇摇头，“不过是闲得无聊，寻些乐子罢。这四四方方围墙，四四方方天，能得些兴味只有这些趋炎附势东西。”
“二哥番好手段，”四阿哥端起茶碗，刮刮茶末，“重入朝堂不过是世间事儿，毓庆宫空荡荡摆在那儿，却是任谁也进去不去。”
“这也得亏着四弟帮衬，”太子端起茶碗，取笑地跟四阿哥碰碰杯。
“回万岁爷，八贝勒直闭门不出，奴才也没得到什消息，”顾问行微微颔首。
李光地向后退步，拱拱手道，“皇上，眼下二月已过，储位之事直让朝臣悬心。依微臣看，是时候让太子搬回毓庆宫。”
“你说得有理，”康熙爷垂眸若有所思，“当初朕巡幸畿甸时，胤禛说，朝臣由支持胤禩转而支持胤礽，多是有所图谋。眼下依你看，朝野上下对太子片赞誉之声中，有多少是真，有多少是假呢？”
李光地微微怔，低头垂首道，“微臣愚笨，朝臣惯会见风使舵，真实心意如何，实在难以察觉。不过，八贝勒年纪尚轻，根基又不深，朝臣未必都肯心意帮他。只要万岁爷多加引导，想是不会犯下大错。”
“是啊，胤禩到底年轻，”康熙爷缓口气，转而吩咐顾问行道，“让人打扫毓庆宫吧，缺什少什都直接从内务府取最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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