耿氏无声地舒口气,低低身道,“是”。
东花园
路走来,四阿哥几乎没说什话,冬日里院子有些萧瑟,但洁白间错落着假山亭木倒也算精致。
耿氏走在四阿哥身侧,颇有趣味地左看右看。张起麟挥退其他奴才,自己不远不近地跟在后头,心里不住打鼓。
“爷心事重重样子,不知午膳用得多不多?午时陪着福晋来着,福晋也不怎精神,”耿氏看四阿哥眼,放轻音量道。
辛苦你照顾容月,”四阿哥泰然道。
“都是武姐姐在辛苦,妾身没帮上什忙,”耿氏起身,看四阿哥眼道,“贝勒爷有心事?脸色不太好。”
“些政务上事儿,没大碍,你回去休息吧,”四阿哥缓口气,转身欲离去。
耿氏愣,抿抿唇抢声道,“爷要是不嫌弃话,能不能跟妾身说说”。
四阿哥脚步滞,转头看向耿氏。
“福晋身子直没好利索,”四阿哥背着手,顺着石子小路慢慢走,“等过冬日,应该能再恢复些。”
“妾身母亲身子也总是不好,背地里常跟儿女们埋怨父亲总是忙着公务,没时间陪她,”耿氏略微颔首,“爷这阵子忙,等过年关,再多陪陪福晋吧”。
“爷近来常去福晋院里,”四阿哥低头理理袖口,“弘晖离世,爷和福晋也算感同身受”。
耿氏抿抿唇,略沉声音道,“相近不等于相陪,相陪不等于相伴,爷心思终究不在府里”。
四阿哥看耿氏眼,微扬眉梢道,“你
耿氏捏捏手帕,上前两步道,“妾身冒昧,以前在家时,常听父亲说起朝上事儿。妾身虽然懂得不多,但时间长也算有些心得。妾身知道,后宅不应干涉政事。但爷如果想有个人说说话,妾身还是能应上两句。”
耿氏话,让四阿哥有些讶异,随侍张起麟就是惊诧。这位耿格格自入府起,几乎就没什存在感,人前也很少露头,怎今天这大胆。
另边,耿氏紧抿着唇,等待四阿哥吩咐如同名囚犯等待衙差刑责,不是她想耍什阴谋诡计,只是不想再次错过。自她入府,已将近四个年头,四阿哥到她屋里次数两只手就能数完。
如今,比她晚入府钮祜禄氏怀有身孕,年氏则直接为侧福晋。年华易老,个女人能等待时间又有几个四年呢?她实在不想余生日子都在无声无息,无依无靠中庸庸碌碌地度过。
四阿哥打量耿氏半晌,沉如深潭眸子似乎不含任何波澜,片刻后道,“既是如此,你跟爷到东花园走走吧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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