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关系,勿须这般客套,有话直说,”年羹尧理理袍摆,正神色道。
胡期恒微微低头,“小弟近来听闻京城十分热闹,太子、直郡王、八阿哥接连受罚。想是,这储位之争已到针锋相对关节。眼下,京城刚传来消息,纳兰明珠病逝,纳兰家势力已不如从前,而嫂夫人又——兄长,可曾想过,择木而栖?”
年羹尧微微抿唇,思忖片刻道,“不止次想过这个问题,只是咱们远在边疆,事关军情民生,与朝中关系过密太易引起皇上忌讳。如今,夫人与明相相继去世,也算桩心病。更何况,年家跟四贝勒关系,举朝皆知。舍妹为四贝勒侧福晋,父亲也是四贝勒心腹,就算与纳兰家结亲,想脱身出去也没那简单。”
“依兄长意思,”胡期恒压压嗓音,“是要重新站回四贝勒身后?”
“没什重新不重新,”年羹尧眯
窍不通。”
胡期恒执起茶壶,给年羹尧倒碗热茶,略有疑惑道,“却不知,他突然召见四川各位官吏所谓何事?以往,齐世武与叶九思是各司其职,互不干预。”
“起因在兵部尚书马尔汉封信,”年羹尧端起茶碗抿口,眼有深色,“皇上年中北巡时,于黄陂带遇刺,刺客是蒙古人。马尔汉担心准噶尔有所异动,又想到近些年来,策妄阿拉布坦直对西藏颇有野心,是以让们多加防范。”
“原来如此,”胡期恒点点头,“咱们在西南、西北陈兵直不敢松懈,策妄阿拉布坦还频频往土伯特内伸头。如今又出这样事儿,边境确实该打起精神。”
年羹尧轻声笑,摇摇头,“让真正在意并不是圣上遇刺事,准噶尔尚未恢复势力,这几年间都不足为虑。齐世武提到那封信,真正引起注意,是马尔汉特意提到句话。”
“什话?”胡期恒微微蹙眉。
年羹尧看胡期恒眼,放轻音量道,“马尔汉在信中说,得四贝勒提醒,才由圣上遇刺事联想到边关险情,万望各位守将,不要掉以轻心。”
“四贝勒?”胡期恒愣愣,随即转过弯道,“兄长是怀疑,这封信是四贝勒有意让兵部尚书大人发到四川来?”
“有这个可能,”年羹尧向后靠靠,“不过,马尔汉也是武将出身,带过兵人不太可能轻易任人摆布。但,若是他真听从四贝勒行事,那四贝勒手中势力就不可同日而语。”
胡期恒轻叹口气,踌躇片刻道,“既然说到四贝勒,小弟有事担心良久,不得不跟兄长商谈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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