惠妃缓缓地叹口气,微闭双眼,“皇上此举,是做给后宫诸人看。太子若当真有事,被圈禁皇子怕都难以脱身,除非——”
“娘娘?”银柳疑惑地眨眨眼。
惠妃握着佛珠手,微微颤抖,静默片刻后,突然撑着膝盖站起来,银柳连忙上前搀扶着。
“你想个法子派人送信儿给明相,”惠妃吩咐银柳道,“这次太子事儿,怕跟胤禵脱不关系。无论是不是他做,都赶紧想法子脱身出来。皇上对咒魇之术,已是厌恶到极点。胤褆早先在乾清宫冲撞圣上,如今若再卷进太子受害事里,就不是简单斥责几句能揭得过去。”
“娘娘,奴婢——”银柳闻言时支吾,扶着惠妃手有些发紧。
来就扑朔迷离。纳兰揆叙他们想借用几个喇嘛把罪名扣到直郡王头上,就像当初良乡庄子事儿,直郡王借用凌普,把切推到太子身上样。当初,八阿哥那边能用个何舟把直郡王推下水,今天咱们就能用几个游方散士,让八阿哥也尝尝沾上身腥滋味。”
库魁恍然地点点头,小英子趴在旁茶桌上,皱起张脸看着笑眯眯苏伟道,“师父,你顶坏顶坏!”
十月初,随着几位最炙手可热皇子被圈禁府中,太子病竟然有减缓趋势。不言而喻中,康熙爷脸色并未因太子好转而有所缓和,反而日比日阴沉。
变故发生在十月初三傍晚,到乾清宫侍寝庶妃王氏因颈带驱邪避祟桃木吊坠,被圣上以妖言魅行,祸乱后宫罪名杖毙在月华门外。
王氏曾为康熙爷诞育过位公主,虽然年幼早夭,但多少也算于子嗣有功。如今,以这样个随意罪名夜殒命,着实让整个天朝深受震动。
“你这是怎?”惠妃皱皱眉头,“延禧宫如今已没人再看着,送个信儿费不上什劲儿。”
“不是,娘娘误会,”银柳紧忙着摇摇头,“不是送信为难,是,是明相那儿——”
“明相那儿怎?”惠妃敛眉目,坐到软
延禧宫
清晨,大侍女银柳端着早膳进内殿。惠妃跪在佛龛前,默诵法华经,已经略显斑白两鬓,衬着暗黄肤色,在香烟缭绕中越发憔悴。
“娘娘,您跪两个时辰,当心身体,”银柳走到惠妃身后,弯腰轻扶惠妃手臂。
惠妃摇摇头,双手合十,“那个王氏后事,皇上交代怎办吗?”
“没有,”银柳抿抿唇,低下头道,“贵妃让人暂时收敛,停在咸宁宫,皇上晨起后,照常上早朝,似乎压根没提及此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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