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郡王冷哼声,走进帐内,“二弟说与己无干便是与己无干?那天下间人人皆句辩白,大清岂不早就夜不闭户,路不拾遗?”
胤礽瞥直郡王眼,转头对四阿哥道,“二哥自当太子开始,犯下错事或许有很多。说结党营私、干预政务、捶挞朝臣、纵属扰民、贪污纳贿、不念皇恩,都不做辩白。但唯有这件事,要跟皇阿玛说明白。黄陂刺客不是受本殿指使,胤礽亦从未有弑逆之心。”
“太子殿下番话,当真感人至深啊,”直郡王扬扬眉,抬头看向四阿哥,“皇阿玛行宫圣训,想必四弟听说吧?那不忠不孝、不仁不义可是白纸黑字记载在起居官笔下。太子这番话若是禀报给皇阿玛,岂不是让他老人家自毁其言吗?”
“大哥言重,”四阿哥弯弯嘴角,“皇阿玛只说将二哥拘禁在此,可未有其他明示。二哥如今依然是大清储君,
皇阿玛不会怪罪。圣旨天不下,即便是住在牢房中,二哥依旧是太子,是大清储君。他颜面关乎国祚,能多维持分,总不是坏事儿。”
毡帐内,胤礽席地而坐,身前张矮桌,桌上几只笔、摞纸、副粗制茶具,见四阿哥掀帘而入,胤礽弯弯嘴角,吹吹还未干透墨痕道,“老四,你来正好,看为兄这幅驷马图画怎样?”
四阿哥抿抿唇角,躬身下拜道,“胤禛参见太子殿下。”
“起来吧,”胤礽轻咳几声,依然面带笑意,“今时不同往日,在这阴暗憋闷毡帐里就不要拘泥那些世俗礼教。来,你字向写得好,今天给二哥提上几笔。”
“殿下真是好兴致啊,”直郡王掀开帐帘,堪堪打断两人对话,“皇阿玛令老四与起看守毡帐,可不是为着陪殿下吟诗作画、喝酒解闷。圣训在前,本王奉劝殿下还是闭门静思,深省己过为好。”
胤礽低头摸摸画卷上苍青色骏马,微扬起嘴角道,“大哥说对,是二弟疏忽。”
四阿哥看看紧皱眉头直郡王,又看看脸平和太子,放缓声音道,“二哥,今天胤禛奉皇命看顾毡帐,二哥有何需求尽可直说。胤禛虽不能全然做主,但定向皇阿玛尽数转达。”
胤礽动作顿,抬头看看四阿哥,眉眼间整肃许多,“二哥多谢四弟。其实,皇阿玛多有训斥,朝臣亦多有怨言,二哥也自知罪虐深重,本不欲再三辩驳。但唯有事,直如鲠在喉,当真不吐不快。”
“二哥请直言,”四阿哥低低头。
胤礽坐直身子,眸色清亮,“黄陂事,与无关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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