胤礽仰头看看他,虚弱笑,“梁公公还这叫,也不知当不当得起。”
“殿下是万岁爷亲册太子储君,当然当得起,”梁九功扶着胤礽起身,“此事未查清前,还请太子屈就驯鹿坡,万岁爷已下令,回京前由直郡王负责太子安全。”
“驯鹿坡,”胤礽苦笑声,“也好,就是辛苦大哥。”
烟波致爽殿
康熙爷端坐在龙榻上,面色阴寒。
四贝勒爷用六品太监看庄子?护卫统领愣愣,脑筋转两圈还是拱拱手,带人走。
关人厢房里越来越热闹,哭闹喊冤不绝于耳。
小初子坐在墙角,望着渐亮窗口,意外地平静与沉默。
清晨,荷叶上露珠不再滚动,在初起阳光下熠熠生辉。
跪在松鹤清樾内殿胤礽已经面色如纸、摇摇欲坠,勉强地抬手遮住映在脸上阳光。
起唇角,声音清冷,“他身在储位这多年,如今该尝尝居人之下滋味。”
银月半圆,夜色浓重时,数匹快马奔出行宫。
皇上遇刺,太子被抓,朝中将有大变。阿进泰等人虽被关押,但随行朝臣中依然有太子亲信,束手就戮事儿索相已经经过次,决不能再有第二次。
然,这些报信快马还没有奔上官道,大多都已被护军盯上。
天还未亮时,随扈大臣歇息十九间照房就响起急促敲门声。
梁九功躬着
清扫奴才们溜串地进内殿,擦地擦地,抹桌子抹桌子,像是根本没看到屋里还跪着个人。
窗边掸起灰尘在晨光中起起伏伏,胤礽捂着嘴咳两声,个沾着抹布水桶放到身边,伴着细细低语,“已有报信人逃脱围剿回京,请殿下稍安勿躁。”
胤礽垂下眼脸,掩去神色,身边人提起水桶迈出屋门。
“你们都出去吧,”梁九功出现在门口,奴才们纷纷起身行礼,快步退下。
“殿下,”梁九功弯腰走到胤礽身前。
御前侍卫腰牌亮,奉旨行事。被带走大臣或高声喊冤,或沉默不语,侥幸逃过劫只能默默祈求菩萨保佑。
下人房也没能幸免。
前来抓人护卫没有御前侍卫那般有礼,脚踢开房门,赶鸭子似将连裤子都来不及套奴才们聚在处,伺候过太子全都带走。
苏伟披着外袍,拉着小英子冷眼旁观,他六品太监补服晃,那些粗鲁护卫大都绕着走。挑拣差不多,为首统领才靠过来道,“这位公公是?”
“咱家姓苏,在盛京给四贝勒看庄子,听说圣上北巡,特来送些物品用什,”苏伟打个哈欠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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