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奴才给贝勒爷请安,贝勒爷恕罪,”树后,身青色长衫人慌慌张张地走出,跪到地上。
“戴铎?”四阿哥蹙起眉头,与苏伟对视两眼。
四阿哥与年大人进东小院,戴铎被苏伟交给张保。
“年大人放心,”苏伟给四阿哥与年遐龄上茶,“这戴铎是府上先生,是们家主子心腹推荐来,虽然总有些小心思,但还算忠心。”
“那就好,”年遐龄又捻捻胡须,“贝勒爷如今自建府邸,这来来往往下人是愈加得注意。”
填膺。
酒足饭饱,四阿哥与年遐龄同往东花园散步,苏伟遣走旁人,只余自己跟在两人身后。
“如今京中形势,老臣在湖广任职亦有所耳闻,”年遐龄背着单手,眉心微蹙,“皇上心意不明,太子日渐倾颓,直郡王野心过漏,朝臣动作频频,贝勒爷此时置身事外确为明智之举。”
“年老言之有理,”四阿哥挺挺身子,轻轻地叹口气,“本不欲迎风而上,只不过今时不同往日。诸皇子渐渐年长,朝臣间亦开始权柄交替。怕这时再作壁上观,届时会任人鱼肉。”
“贝勒爷安心,”年遐龄敛敛声音,“老臣也不愿贝勒爷明珠暗投。当初郭绣郭大人尚在任上,与起探讨过这东宫之争。所谓旁观者清,们远离京城看得倒还明白。如今京中形势看似风飓浪急,但算不得铁板块,处处有机可寻。”
“年老说是,”四阿哥端起茶碗,刮刮茶末,“现在年老既已乞休回京
“这话怎讲?”四阿哥挑挑眉毛。
年遐龄拈须而笑,“其实贝勒爷所做已在此理之上。储位之争直围绕在天子脚下,无论是索额图、纳兰明珠,还是佟国维都属权臣贵戚。只不过他们看似权倾朝野,实际上却既无兵权,亦无人心,生杀予夺都在皇上句话。若真说要抢些什,这些权臣还是要靠平日里拉拢八旗将士、地方总督,否则就是句白话,纸空文。”
四阿哥面有恍然,年遐龄驻足在池塘下继续道,“贝勒爷平日远离朝堂纷争,内地里将所属人外派出京,正合此理。其实哪怕个知府,个县令握都是方民生。各地*员上下间牵扯纠葛丝毫不比京城简单。在老臣看来,比起拉拢京中权臣,置己身于圣上眼皮底下,倒不如培养地方势力,抓住实权。”
苏伟站在四阿哥身后猛眨眼睛,只觉年大人身上股拥兵自重,割据方军阀气质扑面而来。
四阿哥沉默间,旁树丛中突然阵异动,苏伟猛地瞪大眼睛呵斥道,“谁在那儿?滚出来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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