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二弟身子不好,就该多多将养,这般逞强地出宫,平白地让皇阿玛担心……”直郡王负手站在石桌旁,望着不远处半枯老松,单留个背影给旁人。
“大哥教训是,”太子披着斗篷,坐在石凳上,轻轻地咳两声,“眼瞅着暑气渐浓,弟弟竟总觉得凉气透骨,着不点冷风,当真不该出来……只不过,裕亲王到底是咱们亲叔叔,这最后程总要送上送。”
直郡王轻笑声,缓缓地转过身来,“死者为大,按说二弟孝心不错。但听说,当初皇叔助老八整修东岳庙时,二弟可是颇有微词,甚至当面给裕亲王难堪。如今想来,皇叔仙逝,大概也不会很愿意看到二弟来送他程吧……”
走到不远处四阿哥与苏伟,听到大阿哥话,不觉愣。
四阿哥脚步顿顿,又抬步往院中走去,冲太子躬身道,“臣弟给太子殿下请安。”
时间好像回到二十五年前,年近五岁胤礽出痘、高烧不退,朝堂上外有三藩作乱、内有权臣干政,年轻康熙爷便像这样,彻夜抱着儿子,边安抚照顾,边批改奏折。
明月当空,胤礽由景仁宫出来,梁九功亲自打着灯笼,将太子爷路送到景仁宫门口。
“有劳梁公公,”早等在门口小初子上前接过灯笼。
“不敢,不敢,太子爷慢走,”梁九功垂下身子,将神色埋进阴影中。
“好好伺候皇阿玛,”胤礽嗓音沙哑。
“胤禛不必多礼,”太子眼神有些恍惚,转头冲四阿哥笑笑,“你也累吧,过来喝杯茶。”
“是,”四阿哥直起身子,向大阿哥略拱手,“见过直郡王。”
“老四客气,”大阿哥低头挽挽袖口,“你陪着太子坐坐吧,往前头去……”
头日丧礼进行到傍晚,苏伟跟着四阿哥站天,腿都有些打颤,好不容易走到王府门口,却又被三
“是,殿下放心,”梁九功俯身,“恭送太子……”
行人下台阶,小初子给太子披上斗篷,“殿下,今夜有些凉呢。”
“是吗?”胤礽抬头看看夜空,原本哀泣惊恐眼神此时却如深潭死水,平静无波,“明天说不定会是个好天气呢……”
裕亲王举丧,几位成年建府皇子俱穿孝行丧礼,太后、康熙爷亲临裕亲王府,哭丧时众臣皆哀。久居深宫太子也终于露面,只是身形瘦削,面色苍白,倒与过度伤心康熙爷很是相像。
丧礼间歇,太子独自到内庭休息。苏伟端茶水给四阿哥,告诉他适才看到大阿哥往内庭去。四阿哥思忖片刻,起身跟过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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